迟凛把人放在床上,打开一盏小夜灯,又打了盆水给他擦干净脸,坐在床边打量青年。
方才在会所灯光缭绕看不清楚,现在仔细一看只见他眉眼处一条细长见血的伤痕,左边侧脸肿胀发青。
迟凛找到碘伏还有冰袋,重新坐到床边,擦药的动作轻柔舒缓,冰袋凉凉的贴在侧脸,江稚鱼舒服地哼唧两声。
真是个小傻子,迟凛想。
上过药后,江稚鱼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迟凛打开手机见需要密码刚想放下,主页推送的消息让他眼皮一跳。
【主播您好,您今晚7:30的直播马上就要迟到喽,快点准备哦。】
手机屏幕很快熄灭,迟凛却直勾勾看著那条消息,良久没有回神。
最后,迟凛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伸手拿起江稚鱼的拇指放在屏幕下方,开了锁。
要找的app大大方方摆在桌面上,迟凛觉得手有些发抖,他点开。
看到熟悉的id,作品页面。
……
迟凛急匆匆去找之前的直播切片,将照片放大,一枚不太明显的胎记赫然在眼角处,和江稚鱼眼角的一模一样。
怪不得直播不露脸,声音是配音,还特意问自己是不是江城人。
原来,一切早已有迹可循,是他自己太蠢了。
迟凛看了很久,直到江稚鱼发出一声嘤咛,他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带上房门去了书房。
想到江董安排江稚鱼进公司的目的,迟凛一时拿不定主意。
直播的时候江稚鱼和平日里都不同,带兔耳朵时软软糯糯的,唱歌时呆呆的,跳舞时那独一份的生机活力,像是刚刚露出头的花骨朵,娇艳明媚。
……
凌点的钟声响起,迟凛揉了揉眉心,算了,只要能瞒过江董,一切都随他去吧。
第二日清晨,江稚鱼缓缓睁开眼睛,身边的气息告诉他,这不是在他的房间。
江稚鱼拍了拍有些发痛的脑袋,昨天的记忆潮水般涌了出来。
戒尺,哭泣,拥抱,一幕幕像是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浮现,最重要的是他好像还打了迟凛一巴掌。
江稚鱼猛地捂住脸,靠,他都干了什么!
没过一会,江稚鱼贴在门上听了听,没有任何声音,又看了眼手机,这个点迟凛会不会已经去集团了。
他鼓起勇气打开门,没人。
真去上班了?
这时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咕叫,江稚鱼摸索著寻找冰箱在哪里,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声音。
“醒了?”
……
别人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江稚鱼咽了咽口水,轻声道:“我渴了。”
迟凛:“是饿了吧?”
见自己被戳穿,江稚鱼也不矫情,大大方方承认,“嗯,饿了。”
看到迟凛走到操作台一边拿面包片,一边接通电话,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
迟凛将三明治递到他手里,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有人来告状,控诉江少爷昨天不利于集团内部和谐的行为。”
江稚鱼:“人怎么样了?”
“没事。”迟凛淡淡道。
只是轻微脑震荡附带肋骨轻微骨折而已。
江稚鱼低著头复盘,不可能啊,他敢确定,昨天两人一点没收著力道,不应该没事啊。
难得看到他如此乖巧的模样,迟凛又想起昨天那声甜甜的哥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伸手将牛奶端到他身边:“下午和我去天云湾。”
“干吗?”
江稚鱼尝了口三明治,不错哎,没想到迟凛还有做饭的潜能。
“和科永股东见面。”
“能不去吗?”
听到这话,迟凛把三明治从江稚鱼手里拿过来:“我不养废人。”
江稚鱼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什么意思?”
迟凛往另一个三明治里加了点酱,一刀切开:“不是觉得别人说的不对吗?那就自己去证明,让那些人永远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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