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柯:“谢谢。”
他说完又往方趁时那儿看过去:“那你不是至少得打到决赛?而且就算打到角色,也不能保证人家能欣赏你。”
“嗯。”方趁时垂着眼皮,兴致缺缺,一副犯了困的样子,“所以要赢得很惊艳才行。”
“……孟女士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对你要求甚高啊。”盛柯撇了撇嘴道,“那你什么时候走?我没注意赛程。”
“至少开完运动会的吧。”
谢晏张了张嘴:“这么快?”
方趁时看他一眼,发出了一声似笑非笑的轻哼:“怎么,舍不得吗?”
“不是,”谢晏说,“那你会考怎么办?”
盛柯:“……”
盛柯:“你有没有觉得,你就挺没情商的。”
谢晏看他一眼。
盛柯:“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但老实说他现在还蛮惨的,孟女士经常拿一些非人的要求来要求他,虽说阿时确实是个天才吧。”
但天才也是人啊。
会痛,会累,会软弱,会有厌恶的不甘的不愿的。
毕竟是发小,偶尔盛柯还是想为方趁时求个情的。
“可是,”谢晏说,“又没必要舍不得,一个比赛而已,比完不就回来了吗?难道比个赛我们以后还能不见面了不成。”
盛柯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最后给他竖了竖大拇指。
这话并不好听,但以他对方趁时的了解,是有用的,因为潜台词是四个字:来日方长。
果然,方趁时轻轻笑了一声:“嗯。”
“所以你会考怎么办?”谢晏扭过头。
“你想我好好考吗?”方趁时看他。
“废话,不然我在这儿问你什么?”自从捅穿了那层窗户纸,谢晏跟他讲话越发不客气,跟别人都不会这样。
就好像坐在方趁时旁边的人还是那个城南职高时期的校霸,而不是如今澜越逆袭中的差生。
“你拿什么换?”方趁时人侧坐着, 一条胳膊撑在课桌上,另一条胳膊撑在自己的椅背上,姿态好整以暇, 懒懒地掀起眼皮。
这个姿势, 他的膝盖就顶在谢晏的座椅侧面,甚至偶尔能碰到谢晏的校裤。
“什么都没有。”谢晏说,“你得知道等价交换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法则。”
方趁时挑起眉。
这条法则就像他腻烦的营养学理论一样,他再不信,他也遵守着。这是他身上多年以来的烙印,想要挣脱却难以挣脱的。
撕掉了伪装以后,谢晏对他好像不再予取予求了,而是会像当年那样, 像个……大哥哥那样,教育他。
“我只说一点, ”谢晏神色认真地伸出一根手指,“你要是想摆烂、缺考、交白卷, 都随便你,会考没有重来的机会,但我会好好考的。”
哦,跟当年还不一样, 现在的谢晏摸清了他的欲求, 学会利诱了。
方趁时笑了声:“知道了。”
因为是孟女士约晚饭, 放学时方趁时没有跟谢晏走。时隔几周,谢晏又看见了那辆黑色的总裁, 以及眼熟的中年司机和青年助理,像两尊门神;方趁时也恢复了一贯的沉默寡言。
谢晏多看了他两眼,总觉得换那个年轻司机开车的时候, 方趁时会更松弛一点,现在就多少显得有点紧绷。
可能是他的错觉,但谢晏就是这么觉得。
目送着方趁时上了车,谢晏想了想,对着总裁的车屁股挥了挥手。
“我们也走吧。”盛柯把滑下去的书包带拉到肩上。
澜越是有一个巨大的停车场的,但比较远,少数来得早的司机还是会把车停在主干道上,位置属于先到先得。
来接盛柯的车和来接谢晏的车今天抢到的位置都不算好,要走一段。
谢晏点点头,就跟盛柯一起往路的另一头走。
盛柯是个社交达人,话痨型选手,有他在基本不会冷场,就走到车边的这一段路,盛柯绕着运动会的事跟谢晏说了好一会儿话。
谢晏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顺便记了几个外班的强劲对手。
现在2班整体已经是争当上游的氛围了,强劲对手是很需要注意的。
微风推着树冠摇摆,这一条路上吵吵嚷嚷,全都是学生和来接人的家长。
城南职高虽然就在澜越对面,但校门开在另一头,可因为这里的“豪车展示会”以及文化用品一条街,偶尔还是会有穿着南职校服的学生路过,数量说多不多。
于是就在这时,谢晏的余光里飘进了一道身影。
动作比意识先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住了。
“嗯?怎么了?”察觉到他没跟上的盛柯回过头,看见谢晏的视线又跟着看了过去。
街角,三个青年或站或蹲,无所事事地待在那里,两个穿着t恤,一个背心外搭着衬衣,看上去是再正常不过的年轻人。
视线对上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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