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怡兰为楚袖易容时着重将她往幼稚可爱的方向变,在深宫之中,只有蠢货才能活得久些。
但同样的,眼瞎耳聋口哑的蠢货往往能得知许多秘密,楚袖顶着一张稚嫩的面容,言语怯怯,全然一副小姑娘姿态,总能让一部分放下警惕。
楚袖说完那话就走了,倒是惹得穆成平立在原地猜疑了许久,还是有人往灶台那边走被绊了一下,瞧见脚边躺了个人惊叫出声,才将他唤回神来。
“叫唤什么!”
“不是我大惊小怪啊,谁一低头见了这么个玩意儿不得被吓着啊。”那厨娘不敢上前,只离了几步远抚着心口后怕道。
穆成平倒是胆子大,扫过那糊满了澄黄药膏的人脸,而后伸手探了探鼻息,“还活着,周顺,来搭把手。”
“穆叔,要我做什么?”周顺是个身量极高的汉子,闻言便放下了挑水的担子往这边走。
“好说,把这人丢出去。”
周顺不疑有他,与穆成平一人抬肩一人抬脚便将个大男人丢了出去。
做完这些,小厨房的人便各做各事,忙碌了起来。
给太子妃的吃食虽减了分量,可样样都是珍品,须得时间慢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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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袖在小厨房耽搁了些时间,是以她到侧殿之时,琢浅的右手已然包扎完毕,正用左手和秦韵柳一起为华阴上药。
“琢浅姐姐,你受伤了就不要做这些事了,让我来吧。”楚袖上前将琢浅替下来,对方也不推脱,将位置让了出来。
华阴身上不仅有瓷片划出来的伤,还有许多淤青,必须得使力气揉开药油,才能促进吸收,琢浅一只手不方便,只能由她涂药,秦韵柳使力。
而楚袖一来,两人一起动作,速度便快了不少。
华阴当时是被人按着压在了碎瓷片上,是以身体正面上割裂伤要多些,用烈酒消毒时华阴痛得不住地颤抖,但咬着唇将痛苦压了下去。
倒是一旁的琢浅哭得不能自已,不一会儿眼睛都哭得肿起。
“琢浅,别哭了,哭得我头疼。”
华阴忍着痛开口,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还夹杂了几声气音。
“好,我不哭了,华阴你别说话了。”
说着不哭,然而看见华阴满是伤痕的身体,她却还是忍不住,只不过这次她背过身去,没让华阴看见。
上完了药,琢浅在华阴床边坐下,秦韵柳则是拉着楚袖坐在了桌边。
“你们都是跟着我来东宫做事的,没想到这才不过一个时辰,你二人便受了如此折辱,实在是我之过。”
“与秦女官无关的。”琢浅连忙道,然而她才说一句就被秦韵柳伸手打断了。
“你与华阴皆是无妄之灾,我待会儿会拟信一封给太医署那边,为你们说明缘由。在伤好之前,就不要来太医署当值了。”
“平日里遇见这位宋公子也能躲就躲,千万别触他霉头。”
说着,秦韵柳褪下了腕间的一对玉镯,将之交给了琢浅,“还有这镯子,你与华阴一人一只,你们平日当值的月钱还有养伤的药钱都从我这里出。”
见琢浅有推辞之意,她又板起面孔,一副要生气的模样。
“若是不收,便还是在怪我了。”
琢浅手里捧着那对翠绿的玉镯,单看品相就知不凡,秦韵柳虽为女官,但俸禄也不见得比她们这些普通医女高到哪里去。
是以这对玉镯拿在手里烫人得很,她倒是想塞回去,可秦韵柳那话逼得她停了动作,最后不得已将求救的视线落在了华阴身上。
她与华阴同年进宫,年岁相差无几,自做学徒时便是好姐妹。
华阴性情刚强,两人之间的许多决定都是由华阴来做。久而久之,琢浅也便习惯了有这么一位主事的姐姐。
躺在床上的女子缓慢地点了点头,琢浅才将镯子收下,一只戴在了自己完好无损的左手上,另一只则是套到了华阴的腕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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