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更衣时,奴婢就在一旁看着,便亲眼目睹了大姑娘肩上的烙印就同这支桃花簪上的花色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时雨心口一度砰砰直跳了起来,可看向沈安宁的面容却前所未有的坚定,只一字一句咬牙说道:“大姑娘说这烙印自幼跟着她,自小便有,故而奴婢可以肯定且确定,大姑娘便是孟管家的亲孙女,只是不知为何大姑娘却自幼被抱进了侯府养大,而孟管家至今不知亲孙女下落,他们二人……他们二人现在都不知道各自的存在。”
时雨一口气交代完这个小故事。
话音一落,便见屋子里一度静悄悄的。
陆绥安抿着唇,整个过程,一度久久未发一语。
沈安宁亦一时沉吟不言。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沈安宁率先缓过了神来,只将白桃和时雨二人遣退了出去,这才抬头目光定定的看向陆绥安,一字一句道:“所以,陆安然就是孟管家的亲孙女对吗?”
话说,沈安宁目光清冷又锐利,一动不动地盯着陆绥安道:“我沈安宁从不相信任何巧合,所以,当年是陆家私底下将陆安然当成我给了救了下来对么?所以,这么多年陆家一直将她陆安然当成了我沈安宁在养对吗?”
“让我猜猜,陆沈两家自幼指腹为婚,应该不单单只是将人当作养女养着这么简单吧,寻常男子十五六岁便开始定亲,可世子却被生生拖到了及冠之年还未订亲,让我猜猜,世子拖到这个年岁还一直不曾定亲,该不会是为了履行昔日婚约,原本是打算将陆安然嫁给了世子的,所以你们二人一直有过婚约,对吧?”
“所以,我沈安宁其实才是横空出世,其实才是阻拦你们的第三人,我沈安宁其实才是最多余的那一个,对吗?”
话说,沈安宁按照她自己的逻辑一字一句解析着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是,一开始,她语气还十分平静,只是说着说着,便见沈安宁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明显,她死死盯着陆绥安,仿佛终于恍然大悟了,只嗤笑一声道:“所以,陆安然才会如此痛恨于我,才会在当初的宫宴上不惜损害整个陆家的利益加害于我,只为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你陆绥安,乃至你们所有陆家人都知道她当初的动机,对么?而在得知她生出了如此歹毒之心后,你们全家人却无动于衷,却对她却没有任何惩罚,仅仅只是将她禁足三月,再为她择一门绝佳亲事,呵,对么?”
“所以,她陆安然不惜损害自己的名节,只为留在你身边,因为她觉得我现在这个位置应该是属于她的才是,她只不过是想拿回自己的一切而已,对么?”
话说,沈安宁如此这般推算着,只是说着说着,她忽然间就笑了起来,亦像是方才时雨那般,就像是在说旁人的故事似的。
“其实……”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沈安宁有些口渴了,她只忽而将一旁的茶盏捧在了手中,却并没有喝下。
而是盯着茶盏里已经泡发了的茶叶,目光又渐渐再次平静了起来,不多时,便又继续道:“其实,若是事情就到这里结束,我沈安宁并不会有任何怨言,我兴许还会当作从来不知此事,甚至还会觉得你们陆家重情重义,虽然当初救错养错了人,可却也当得一句‘一诺千金’,可是——”
说到这里,只见沈安宁语气倏地一变,她终于缓缓眯起了眼,只骤然间抬头扫向陆绥安,语气骤然变得凌厉而狠厉道:“可是陆绥安,你以及你们整个陆家人为何要瞒着我呢,你们为何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沈安宁一遍又一遍的去讨好一个我沈家的家奴,而无动于衷呢?你们为何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沈安宁遭我沈家一个家奴一遍又一遍的迫害,而冷眼旁观呢?你们为何要一遍又一遍的试图将我沈家的一个家生奴才抬到同妻的位置,抬到同我沈安宁平起平坐的位置?”
“所以,陆绥安,我问你,究竟是我沈安宁在戏弄你,还是你陆世子,是你们整个陆家
在将我沈安宁,将我们整个沈家当成傻子耍呢?”
话说,沈安宁只咬着牙关,死死盯着陆绥安字字珠玑道。
沈安宁从前贤柔,事事以陆绥安,以陆家为先,别说说话,在陆绥安面前,她连呼吸都是轻的。
后来,她虽疏离了他些,可该有的体面,她从来都是给的。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牙龇欲裂,连所有表情,所有眼神都是犀利而冷漠的。
她字字句句,掷地有声,仿佛呕心沥血,而说到最后这一段时,她浑身甚至都忍不住细微轻颤了起来。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沈安宁终于缓缓闭上了眼,道:“我虽无父无母,却也不是任人可欺之人。”
“所以,陆绥安,你告诉我,我该不该怨,该不该恨,今日这婚,我该不该离?”
话说,说这最后一番话时,沈安宁仿佛有些筋疲力尽了。
在这最后一刻,她又仿佛一瞬间收起了所有的情绪。
只如此这般喃喃问着。
话说沈氏言之凿凿, 字字珠玑,她有理有据,每一句质问, 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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