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介意,如此大度?
见王后面露不解,卜氏缓慢开口道,“王后有所不知,阿恬昔年为娶我力排众议,我已知晓他的心,若是阿父为了撑起门面,让阿恬再娶公主,我亦没有怨言。”
“蒙武并非如此拎不清的人。”般般笑笑,“你放下心吧。”
她俯下身子,“卜氏,蒙家不能与任何公主联姻,不光是蒙恬,蒙毅更是如此。”
“你们要效忠的究竟是谁,可要想想清楚。”
卜氏怔怔然,后脊忽的僵住。
王后的面容带着两分浅浅的笑容,外人都说王后纯善仁德,可她目下的神情,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锋利。
目前适婚的公主也只有两位,赢月与炀姜,公主栎阳早在其母芈良人亡故不久后,也病弱缠身,在周王室余嗣的建议下,早早出嫁。
而赢月与炀姜,一个是楚系,一个是韩系。
王后不会莫名说这种话。
卜氏仓皇,疑心自己说错了话,又不知从何处描补。
“蒙家…蒙家绝无此心。”
“不必害怕,我只是在提醒你而已。”般般直起腰身,“蒙恬是个聪明人,你不必担心。”
“蒙武的夫人早逝,一直不曾续弦,一家上下都仰仗你这个长子媳妇支撑,你辛苦了,若是有哪些难处,差人入宫去,我会帮你的。”
卜氏受宠若惊,又被认可了自己的辛劳,眼睛顿时泛酸了,“王后娘娘仁善,妾身岂敢叨扰娘娘。”
“有何叨扰不叨扰的,蒙恬与大王一同练武、一同骑马,亲如兄弟,大王昨夜挂念蒙家,也没怎么歇息,我身为王后自然也会更加关怀你们。”
卜氏连连点头。
王后走后,她狠狠松了口气,不多时去寻了夫君蒙恬。
“夫君。”
“香莲?”
蒙恬见夫人脸色不对,与旁人寒暄几句,与她一同到了无人处。
“这话是王后亲口所言?”蒙恬听罢,沉默了片刻。
“是,我一字不差复述于你听的。”卜氏问,“这可是王上的意思。”
“的确是王上的意思,王后与王上是一体同心的,但这话只怕是王后自己想说。”蒙恬了解秦王,“王上示下从不会如此直白浅显。”
“那刚好也省得你猜测了。”卜氏叹了口气,“秦王疑心甚重,当年你与赢月之间,他不也多番试探么。”
“不可如此说。”蒙恬皱眉轻拍卜氏的手,“王上势单力薄,前有相邦,后有楚系,大父亡故,保王派系的大将如今都身亡,他谨慎猜忌也是常态。”
蒙恬对秦王忠心耿耿,没有二心,自然处处为他着想。
“赢月再派人来,你直接不见便是了。”蒙恬也是很烦躁,“她频频过来,恐怕也不是她自己的想法,而是受命于华阳太后。”
王室内哪有什么情爱?
王后若非自幼陪伴秦王于邯郸,按秦王的脾性,他绝不会有什么儿女情长的一面。
卜氏点点头,果然不再说什么。
蒙骜的丧仪过去,也入了秋。
近日来,秦国并无大事发生,仿佛岁月也被放缓了下来,和乐安定。
李斯派人送了两只貔貅进宫。
一公一母,如同猫儿一般大,动作慢吞吞的,似乎刚出生不久。
“王后娘娘,这貔貅长大后与黑熊一般,杀伤力极大,下臣建议王后养几个月便将其关进铁笼里为好。”
般般见到熊猫,喜悦的不知天地为何物,抱着熊猫幼崽一顿亲亲摸摸,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这是进山捉的么?”
李斯摇摇头,“回禀王后,这对貔貅幼崽,出自一只受伤的母貔貅,约莫是与其他貔貅互占领地,受伤败落,躲在一户农家将人家的篱笆吃了个干干净净,还咬死了一只羊,干了这等凶悍之事,竟胆小如鼠,缩在羊圈里不敢出来。”
“那户农家,日日以竹子喂之,貔貅生了报恩之心,又或许是想让自己的孩儿过无忧无虑的好日子,主动将这对崽子留给了农户。”
符合她对熊猫的认知。
般般轻轻摸着熊猫的脑袋,“那日后你们兄妹便跟着我了哦,日日让你们吃饱饭。”
熊猫仿佛能听懂她的话,细糊糊的声音不停的‘嗯!’、‘嗯!’。
李斯见王后真心喜欢,脸上也沾染了笑意,揣着手乐呵呵在旁边看。
——“看来客卿送来的貔貅,王后甚是满意。”
嬴政扬声道,“不必多礼,客卿请起。”
“表兄,你快看嘛。”般般欢快的撒娇,将熊猫哥哥托起递给他。
嬴政也是头一次见貔貅,新奇的摸了摸它的头颅,“眼睛周围的这对黑毛,当真是奇异。”
兔耳(二合一) “你怎能作荤诗?”……
李斯介绍起熊猫的习性,便于王后喂养。
“王上,王后,这貔貅啊,它并没有十分严格的昼夜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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