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过于兴奋,动静闹得太大,被云奺听了过去,这才在院中截住众人。
“这边这边…”风枫向身后招呼,然后再小心翼翼将双手放在了厨房的门上。
这扇门倒是没有上锁,只是年老失修一旦打开或者关上难免会发出吱呀刺耳的声音。夏烛屏住呼吸,听旧门像是一个患有关节炎的老人,艰难险阻地展开自己的四肢,每一声都是骨骼的摩擦碰撞,让人不免牙酸。
里面倒是和风枫说的没什么不同。只有房间左侧有一灶台,周围的墙皮已经大部分剥落,露出里面的黄土,在清凉的月光下清晰可见。
同时她也注意到,从进门一直延续到灶台后面,其间地面上确实有一道拖拽的痕迹。周围皆是灰蒙蒙地笼着,只有这一条道,是干净无尘的。
几个人蹑手蹑脚排成一队,踩着中间干净的地方一路跟到了灶台后面。
风眠四处张望了一下,“虽然是有点奇怪,但这个房间一览无余,也没有别的生活痕迹,真像你说的还能再住一个人吗?”他收回视线最后落在了灶台上,“除非…”
风枫立马心领神会,蹲在灶台边上一寸寸检查起来,甚至将脑袋钻进了放木柴烧火的洞中。
在里面敲敲打打半天,她才重新退了出来,一脸兴奋地冲夏烛眨眼睛。
“俺就说吧,底下好像有道暗门。”
夏烛听罢也将头探了进去,发现灶台中连接地面的地方确实有一块阴影与别的地方不同,她伸手摸了摸感觉像是木质结构,再轻轻敲击,底下传来空旷的回响。
下面是空的。
也就是说这里也许还有一个地下室。
看灶台内部的太小,确实也能钻进一个成年人,要是下面还住着一个行踪诡异的“人”或者别的什么,那窗前的黑影也许就能说得通了。
她甚至忍不住朝机缘那里去想,虽然姜下晴说过,进入机缘没有任何途径,是片刻之间就会发生的事情。但毕竟她们家从前都未有人见过,要是真是有什么法门密道,也说不定。
于是她回头同风枫交换了眼神,便开始沿着木门摸索,终于在靠里的位置摸到了一个小小的铁环。
钩住铁环向上一提拉,一条黑乎乎的地道出现在夏烛眼前,从下往上吹来一股湿冷的风,闻上去不仅是距离遥远,还像是穿过了重重时间。
她皱起鼻子,闻到一股陈旧的皮毛的气息,像她曾经在爷爷的棉袄上闻到过的一样。
夏烛尝试将手伸进洞中,能感受到呼呼的风从指间吹过。她扶住灶台的边缘打算钻进去。
“夏烛。”
身后却有人叫住了她。
夏烛收回还没塞进去的脑袋,茫然地向后看了一眼。
嬴惑微微皱着眉,直视着她投来不解的目光。
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对自己说过的话。
于是咧开嘴冲他笑了一下。
随即便一头钻了进去。
灶台下方的暗室就像城市的下水道。一个窄细的洞口可以通过云梯一路往下,他们像几只跟随着母亲四处迁徙的幼年负鼠,一只接着一只的排队下潜。
下行了几米,夏烛一抬头才发现,跟在自己后面的已经不是风枫,嬴惑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她换了个位置。
由于打头的那个停了下来,后面的人也不得不停止往下攀爬,嬴惑单手扶着梯子,垂眼发现夏烛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她今天没有戴眼镜,也许是为了行动方便。
几乎是想到此处的同一时刻,他浅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放大。
又来了,这样的表情。
嘴角弯弯,眼睛明亮。
她最近似乎总这样对他笑。
嬴惑有一瞬间的怔忡,但是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在夏烛眼里,他冷着脸向下看的样子,就像一只骄矜的猫,昂着头从窗前走过,因为灿烂的阳光而眯起了眼睛。
所以她很快低下了头,顺着楼梯继续往下爬。
这里的空间密闭又狭窄,一些蠢蠢欲动的声音就容易让人察觉。
竖井落地后,面前是一条更像下水道的隧洞,伸手不见五指,风枫又掏出一把津津灯种子分发给大家。
一盏盏暖黄色的小灯在黑暗的洞穴中亮起来,风眠的脸色在光线下明灭不定,他把灯举到眼前,有些无奈地说:“这里不就是姜家的下水道吗?你们确定还要继续往前?”
“确定确定!怎么不确定!”风枫差点跳起来,“谁好人家的下水道藏在灶台里,再说了,那个拖痕明显就是很可疑!”
她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往风眠身上凑了过去。
“哎呀,俺都忘记了,俺哥最怕黑了,干脆你先回去睡觉……”
“你好吵。”风眠打断了她,径直往黑暗中走去。
这里似乎真是下水道,阴风阵阵,还总有水滴落下的声音,空空幽幽在整个地下荡漾,看上去就像是个没有尽头,也许空间还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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