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功于我的这位皇姐。若非她远嫁那片寒地,也不会有今日的太平。”
凌风小心翼翼地抬起目光,试探问:“王爷,那我们如今是要去北陵向长公主要人吗?”
“自然。”萧凌川目光变得深沉难测:“可萧怀瑾和皇姐的关系,远比我跟她深厚些。本王听说,当年皇姐和亲,那十里红妆,有一半都是崔家,也就是萧怀瑾的母家给凑的。这份情,可比我们这点淡薄的姐弟情分重多了。
要想说服皇姐,将我的王妃和世子交还,单靠血缘不够。必须以更重的利益,才能拉她入局。”
凌风和凌芜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
他们都明白,一旦事情涉及到另一个国度,就远不是打打杀杀那么简单了。
稍有不慎,就不是单纯的夺妻夺子,而会演变成一场谁也无法预料的两国纷争。
“这宁王真是阴险!竟把王妃和小世子带到北陵,这不是明摆着逼得王爷您陷入如今这般两难的境地吗!”凌芜终于忍不住,愤愤地骂道,“当初王妃还欣赏他为人正直,清风霁月,我看他根本就是个伪君子!他配不起王妃的欣赏!”
“无妨。”萧凌川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让她看清他的真面目,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让她明白,这世上为她不择手段、行事卑劣的人,不只本王一个。等她看清了所有伪装,是不是……就愿意留在本王身边了?”
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自我安慰,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抓住一根腐朽的浮木。
“王爷!”凌芜听着他话语里的苍凉,心中一痛,脱口而出,“别人不知,可属下知道,您是天底下最珍爱王妃之人!王妃有朝一日,定会想起王爷的好,回到王爷身边的!”
“但愿吧。”萧凌川敛了敛眸,将所有外泄的情绪尽数收回眼底深处,又变回了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景王。
他站起身,重新走到窗边,望着天边那轮残月。
“本王已经让人将孙神医接了回来,你们去他那处理一下伤口,别留下病根。”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命令口吻,冷硬而果决,“接下来,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王爷!”凌芜和凌风齐声应道,随即起身,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房门被轻轻合上,书房内再度恢复了死寂。
萧凌川依旧立在窗前,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孤寂地投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缓缓抬起手,摊开掌心。
那里,静静躺着一枚小巧的白玉佩,玉质温润,被他长年摩挲,已染上了一丝属于他的体温。
这是当年他在荷花池中将姜姝宁救起时,自她身上落下的物件,她大概都不记得了,可他却视若珍宝,珍藏至今。
不只今生,前世亦是如此。
姜姝宁始终以为,前世他对她冷酷无情,却不知他也曾心动,只是从未宣之于口。
前世的他野心勃勃,一心渴求父皇的认可,渴望挣脱敌国血脉的枷锁,以至于被姜瑶真母女蒙蔽利用,痛失挚爱之人,铸下一生的大错。
今生,他一心想要弥补,可姜姝宁却拒他于千里之外。
若这是他的报应,他甘愿承受。
只盼老天能怜他一片赤诚,赐他与姝宁一个相守的机缘。
无法与外人道的落寞
北陵的风像带着冰碴的刀子,刮在脸上生疼。
这风无孔不入,钻进宫殿的每一条缝隙,让地龙烧得再旺也驱不散那股子阴寒。
小邺君就在这样的寒气里病倒了。
孩子太小了,只能用哭声表达他的痛苦。
那哭声一声接着一声,像细密的针,扎在姜姝宁的心尖上,搅得她五脏六腑都揪成了一团。
她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像一根被绷到极限的弦,随时都可能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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