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小托马斯淡淡地说。
“你多看看嘛，多看看就明白了！”小布鲁斯开始耍赖。
“我今天陪你过来看已经足够了。”小托马斯显然铁石心肠。
“好啦，你们两个，”玛莎笑着的声音传入蝙蝠侠耳朵，她温柔地说：“不要在街上闹了。”
那些对话，就像一阵温柔的风送到了蝙蝠侠的耳中，他呆呆看着这一幕。
这是幻境，他对自己说，但他只是想再看一眼，再看一眼
蝙蝠侠定了定心神，他明白这些都是幻境困住自己的把戏罢了，不能继续看下去，必须离开。
但是接下来，这一家四口会遇到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情不自禁握紧拳头，深吸了口气，这一切都太真实了。
最终他还是转头试图跟上去。
但是那一家人已经没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蝙蝠侠眼前的景物也在消失。
两声枪响后，蝙蝠侠才再次看到了景象。
地上躺着韦恩夫妇，他们中枪死去了，两人的眼睛都睁着，玛莎的珍珠项链散落了一地。
而凶手还没跑走，那个名叫乔·齐尔的劫匪，正拿枪口对准了剩下的两个孩子。
小托马斯·韦恩正挡在小布鲁斯面前。
年幼的布鲁斯只是呆呆站着，似乎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小托马斯注视着那个持枪的凶徒，眼神冰冷无比。
乔·齐尔的手在颤抖，在布鲁斯的记忆里，他会逃跑，然后留下两个孩子和他们父母的尸体。
然而他开枪了，小托马斯的胸口染出一片血迹，像是绽放了一朵暗色的花。
小托马斯踉跄着摔倒在地上。
乔齐尔似乎下定了决心，他将枪口再次对准了小布鲁斯。
“砰！”
枪声再次响了，然而这一次不是乔·齐尔开的枪，是小托马斯。
小托马斯在倒地时，拿到了老托马斯掉在地上的手枪。
乔·齐尔也死了，只剩下布鲁斯呆呆站在原地，他的脸上是兄长的血。
鲜血从他白净的小脸上流下，他仿佛懵了似的一动不动。而小托马斯开完枪后，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蝙蝠侠这一刻无法控制自己，他脑海中几乎瞬间有某根弦绷断了。
他冲了上去，抱起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托马斯。
“托马斯，坚持住！”他叫着托马斯，小托马斯只是动了动眼，看向蝙蝠侠。
那双蓝眼睛就那么注视着蝙蝠侠，说不清里面的情绪。
周围的景物在消失，那条小巷和小布鲁斯都消失了，只剩下蝙蝠侠和他怀里濒死的小托马斯。
蝙蝠侠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小托马斯的血液，那张渐渐苍白的脸，让他无法保持理智。
“我要死了，”小托马斯说：“对不起”
他似乎并不因为死亡而恐惧，而是凝视着蝙蝠侠，那种眼神让蝙蝠侠感到无比的痛苦。
蝙蝠侠试图给他止血，但毫无作用。
或许他本不至于这样崩溃，但这一幕似乎和之前植物园里托马斯濒死的一幕重叠了。
夜晚、胸口的鲜血，托马斯惨白的脸，渐渐微弱的呼吸。
“不对，你能活下去的，”蝙蝠侠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被动摇了心神，某种力量在放大他的对于梦境的认同。
多年的噩梦，和前些天那托马斯真实濒死的经历，让他的情绪被放大。
终于，小托马斯的眼睛失去了光彩，他的呼吸停止了。
“不不不不不！”蝙蝠侠感到自己的理智在崩溃，不应该这样的，托马斯不可能就这样死去。
他紧紧抱着小托马斯的尸体，试图唤醒小托马斯。
四周的环境在远去，小巷不见了，只剩下一片黑暗。
小托马斯的尸体在他怀里逐渐变成了成年托马斯的样子，脸色苍白，眼睛睁大毫无神采。
“醒醒，别睡过去，醒一醒！求你了”泪水从蝙蝠侠的眼眶滑落。
很多年了，他没再流过一滴眼泪，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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