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胜看着这一幕,心知今日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接近缘一了。而且,他隐约感觉到,这片空间开始排斥他的存在,他的意识体变得有些不稳定。
芥子小姐转回身,看着严胜,软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告诫:“你也看到了,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的时间也不多了,该回去了。执着于不属于你的事物,只会给你带来更大的痛苦。”
说完,它不等严胜反应,抬起小爪子一挥。
一阵强烈的、仿佛从万丈高空急速坠落的失重感传来
周围的炼狱景象:翻腾的血池、通红的烙铁、无尽的哀嚎,以及那道沉默承受的暗红色身影——如同被打碎的镜面般骤然崩裂、消散,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粗暴的抽离。
“等等!缘一!”他徒劳地伸出手,试图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意识在这极致的落差中被狠狠抛掷,最终重重的“砸”回现实。
“咳!咳咳咳!”
肺腑间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严胜猛地睁开眼睛,剧烈的咳嗽让他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视线从一片模糊的灰暗与血红,最后聚焦于眼前熟悉的天花板,以及兄长泉奈那张写满了担忧与焦虑的脸庞上。
“严胜?你哪不舒服?”泉奈赶忙扶起他,“我去叫久司!”
严胜反应不过来,他喘息着,瞳孔收缩,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阿鼻地狱缘一还有那只诡异的白兔狱卒
一切都清晰得不像做梦。
地狱。
在严胜的意识被强行拽离阿鼻地狱的刹那。
血池旁,那道始终沉默承受着酷刑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
继国缘一那双平静得如同古井深潭的眼眸,缓缓的抬起,朝着严胜刚才的位置,瞥去一眼。
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孽业之火与哀嚎的灵魂,越过了无法跨越的空间阻隔,落在那空无一物的空地。
他的眼神依旧深邃,依旧带着那种仿佛洞悉一切却又包容一切的悲悯与淡漠。但在那极致平静的最深处,似乎有那么一丝极其微弱的、无法被捕捉的波动,如同投入深潭的一粒微尘,泛起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随即又迅速湮灭。
——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阿鼻地狱的景象亘古不变,除了痛苦,便是绝望。
那短暂的一瞥,耗费了他巨大的气力,引动了周身缠绕的刑罚之力,带来一阵更加剧烈、足以让任何灵魂彻底崩溃的痛楚。
但他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只是重新垂下眼眸,再次将所有的意识沉入那无边的苦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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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是谁被判永世不得超生好难猜哦——
你说是吧,屑老板
无惨: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
四舍五入三合一!好吧其实是二合一半x
感谢地雷!感谢营养液![撒花]
泉奈急匆匆的脚步声远去, 房间里只剩下严胜粗重而紊乱的喘息声。他呆呆地坐在床榻上,身体还残留着方才剧烈咳嗽带来的颤抖,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仿佛魂灵还未完全归位。
他的大脑被那个“梦境”的内容占据。
——阿鼻地狱、9998轮酷刑,还有那道平静承受的侧影以及诡异的白兔狱卒。
这一切太过荒诞离奇, 让他下意识的将其归咎于重伤昏迷后的臆想。
可每一个细节都太过真实。
灼热的风、血腥的气息、哀嚎的哭啸, 还有缘一头上那庞大的孽业数字真的是梦境能够模拟出来的吗?
追根究底, 最初那个引发他暴走的“缘一”难道就是真实的吗?
是真的。
严胜攥紧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
那绝对是真的。
因为就算是幻象,也是基于他所思所想的映射。而他从未想象过地狱的具体模样, 更无从知晓所谓十八层地狱和的细节。尤其是缘一那背负的、望不到尽头的孽业, 绝非他潜意识能够无中生有编造出来的。
所以, 只可能是他不知以何种方式, 窥见到了真相。
一想到缘一此刻正在地狱为了他而承受永无止境的、足以磨灭灵魂的酷刑,严胜就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心悸和自我厌弃。
这种沉重的、无法偿还的“债”,几乎要将他压垮。
就在他思绪翻腾、终于艰难的迫使自己接受这难以置信的事实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泉奈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久司。
——在来的路上,泉奈叮嘱过久司, 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大惊小怪,更不许多问。
因此,当久司看到严胜腹部那原本致命的、狰狞可怖的伤口, 此刻竟已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颜色稍浅的平整新肉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惊得差点当场叫出声,但他死死咬住了自己的舌头,硬生生的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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