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牙印。
“苏云青,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当今的谋划!你不想做朕的皇后,却从未说过,不让他做朕的太子!你难道就没虎视眈眈,盯着朕的龙椅!”
苏云青深吸口气,眼中眸光阴沉,没有辩驳。
他说的不错。
萧叙嗤笑道:“连你都尚且如此,那些大臣,难道就没有半点心思?朕可不信忠诚,朕只信利益交换,生死悬梁!”
“让他在众臣前立威有何不可!”
“难道你要告诉朕,该死的劫匪,是草菅人命不成!”
他抓着她的手腕,怒吼发泄。
苏云青:“他才四岁,你要他从现在开始身后背条人命吗?”
萧叙却不以为然,冷笑道:“杀的人多了,也就记不住这一条命了。皇位就是建立在尸山血海上的。”
两人无声对峙,彼此读不懂对方眼中的情绪,与那份固执。
苏云青:“你究竟是将对林阔的恨意发泄在泛舟身上,还是真想教会他心狠?”她定定看着他,“你不信他是你儿子,那若真是你儿,你也会如此对他吗?”
萧叙语气决绝,“会。只要坐上太子之位,他的心,必须狠得连朕都想杀。有谋权篡位的谋略与胆识,才配做大晋之主。”
苏云青别开眼不再看他,“放开我。明日我带泛舟出城透气,我教他做生意……”
“不可能。”萧叙握住她的手不放,“我带你去上药。”
“娘亲……”泛舟害怕又自责,从树后探出一颗脑袋,“对不起……”
他指尖扣抓树干,眼泪直流,盯着苏云青手背上的伤痕,“好多……好多的血……我不想伤害娘亲……”
苏云青心脏刺痛着。阿钥说今日早朝,威压骇人,萧叙带着泛舟上朝,毫不避讳在众人面前,立他为太子。他的身份并就不清不楚,这么多年,朝中重臣难免心生猜忌,只是迫于萧叙的威严,不敢表露于面。
所以……劫匪被丢上大殿,萧叙握着泛舟的手,抹了劫匪的喉,鲜血溅到泛舟洁白的脸上,将他吓破了魂,呆滞在原地,连哭都忘了。
朝堂顿时伏跪一片,静得能听见血入溪水‘哗啦’流了满地。
劫匪丢入朝时,捆着眼绸,死时,没让泛舟看到他的眼睛,否则……还不知会留下怎样挥之不去的阴影。
苏云青挣脱萧叙,转身去找泛舟,小心抹去他的眼泪,“泛舟吓到了……娘亲没事。”
她俯身在他额间亲吻,抱着他冰凉的身躯安抚,“一点点小伤,泛舟的小牙,连皮都破不了呢,怎么会咬出血呢。”
泛舟捧着她的手,鼓起腮帮子,给她轻吹,“泛舟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娘亲不要讨厌泛舟……”
他边说,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源源不断砸在她的手背。
萧叙攥着药膏,孤寂的身影立在不远处,注视着白雪皑皑的树枝下,她轻声细语安慰着他,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他仿佛在刹那间,看见这些年,他们相依为命躲躲藏藏的日子。
苏云青消瘦的身板,能抱起快有半人高的泛舟,只是步伐略显沉重踉跄,她从他身旁经过,一眼不丢给他。
“苏瑶,我给你上药。”萧叙拦在他们身前,从她怀里轻松把泛舟强过来,还能抽出一只手扯着她往屋子里走。
铁锁(8)
萧叙放下泛舟, 苏云青钻到空子抽出手,拒绝他的好意。
“不必了。”她牵着泛舟,转身要走。
他紧忙攥住她的手腕, “受伤了……”
苏云青不以为然, 甩开他, “这么多年, 我受的伤不少,这点伤不劳烦陛下挂心。”
“苏瑶。”萧叙固执着把她拖到茶案前,摁住她的双肩坐下, 掌心托住她的手为, 指腹沾取药膏涂抹在她的伤口处。
他低垂着眸,鲜少难见的轻柔细致。
苏云青:“明日我带他出宫。”
贴在她伤口处的手指短暂顿住, 随后再次沾取少部分药膏,薄薄涂上一层。他滚烫的指腹隔着药膏轻抚着她,冰凉的药膏被搓热,渗透进泛红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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