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杏花被问得烦了,顿时气上心头,直接道:“对对对,你说啥就是啥,行了吧?”
“哎呦,那可太好了,这萝卜拿去吃,拿去吃啊。”张婶子说着就赶紧跑了,生怕白杏花会追上来似的。
吃人的嘴软,吃了她家的萝卜,以后求他办事儿还简单?
白杏花气冲冲地拎着两个萝卜回家,柳梅见状问:“咋了,谁给你气受了?”
“还不是那个张婶子……”白杏花三言两语把事情说完。
柳梅也气得不行,“她倒是净想好事儿,两个破萝卜就想换一个人情,咱家有不是揭不开锅了,改天我非得送几个大萝卜上她家门,堵了她的那张破嘴。”
婆媳俩在家怄气的功夫,那边的张婶子也遇上了一个这段时间又频频出现在青山大队的人。
“哟,蒋干部,这大雪天的,你咋又过来了?看妹妹啊?”
因为偶尔能见到蒋济舟,自以为跟他也算说得上话张婶子率先开口打招呼。
“是啊,婶子。这是遇到啥喜事儿了,笑的这么开心?”蒋济舟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我家能有啥喜事?这不是老陈家的老小回来了,估计也得去县里当大官儿了,替人家高兴来着!”张婶子的话说得很漂亮。
能当大官的,姓陈的人家,蒋济舟只想到了陈衡。
最近好像是听说青山大队这边有一个军人受伤了,回来修养,难不成真的是陈衡?
“哦,是吗?那可太好了,我就说青山大队人杰地灵嘛,婶子是听谁说的?”蒋济舟神色莫测。
“不就是老陈家的那个大儿媳妇,叫白杏花的那个,她亲口对我说的,错不了。”张婶子信誓旦旦。
“不一定以后他还跟蒋干部你在一起干活儿呢!”
说了几句,张婶子忽然惊叫:“哎呦,都这个时候了,我还在这里闲磕牙,得赶紧回家做饭去了,蒋干部回见哈!”
蒋济舟点头,只是眼中泛着诡谲的光。
好像是说上面会有一个来县里的干部。
脑中浮现出陈衡那张张扬倨傲的脸,继而又出现哪张美丽的面容,以及姣好的身段,独特的气质。
蒋济舟,想难道这就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他可是马上就要去市里的人了呢!
值得
静谧的雪夜里, 寂静无声,天地间唯余雪花簌簌落下的微弱声响,雪花翩翩飞入大地上, 为装扮世间出了一份力。
却也更显孤独寂寥。
陈家, 唐云舒夫妻房间里。
睡觉前烧好的炕仍旧散发着余温,包裹着睡在一起的两人, 温暖舒适。
只是不多时,炕上的男人不知是不是被热的, 额角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眉头迟迟不能舒展,额际的青筋慢慢显现。
自从陈衡受伤以来, 唐云舒的睡眠便有些轻,只要稍微有点动静她就会被惊醒。
即便陈衡的情况已经好转,他们也回了家, 这种情况还是存在,只是比之前稍微好一点而已。
耳边的呼吸声渐重后,唐云舒便醒了过来。
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 唐云舒以为陈衡又是哪里不舒服了,“声音忽然间便焦急起来:“陈衡,陈衡你醒醒, 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睡梦中的陈衡听到耳畔熟悉的声音, 眼前的冰天雪地和鲜血淋漓渐渐退散。
缓缓睁开眼, 陈衡彻底听清了身边人带着哭腔的声音。
“陈衡, 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咱们去医院。”
察觉到她已经拉开了电灯,正在披外衣,陈衡一把拉住了唐云舒。
“别走, 我没事。”
才开口,喉咙的嘶哑便立即显现。
听到他的声音,唐云舒停下手中的动作,“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结婚多年,唐云舒还是第一次见到陈衡这副模样。
一向玩世不恭的神色被凝重肃穆、愧疚悲伤取代,像是失了魂魄一般,恍惚无神。
这一刻的陈衡,唐云舒从未认识过。
她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浓重的安抚意味,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陈衡回过神,苦笑道:“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躺下吧,给我抱一会儿。”
唐云舒依言躺下,依偎进了陈衡宽阔的怀抱,紧密相贴的同时,又避开了他的伤口。
“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沉默良久,陈衡开口。
“你要是想说,自然会跟我说,我等得起。”
听着她放轻的声音,在深夜里更显温柔缱绻。
陈衡内心的空旷得到了安抚。
半晌之后,缓缓开口。
“我很遗憾,也很自责……”
身为军人,他们都有着时刻为祖国为人民牺牲奉献的思想准备。
他也上过战场,也亲眼见到过战友死于战场,死在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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