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璋:“听闻太子殿下射舞名冠天下,不知草民可否有幸见识见识。”
这真是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周有璋日子过得太好了。
要么江南消息落后,要么这些人心有轻视,但凡将六年前太子射舞的事仔细揣摩揣摩,都不会轻易向太子提出‘射舞’。
鸿门宴的人加起来付得起这场射舞的入门券吗。
刘家不知道怎么想的竟也跟着站出来:
“今日是美酒良辰,若能看得太子射舞,我等死而无憾了。”
想到刚才自己谄媚的嘴脸,心起难堪者跟着架台,挺直腰杆支起尊严。
二十多人跟着附和,似乎祁元祚不展示一二就过不去的样子。
齐帝在长安办宴会时偶尔也与臣同乐,酒兴到了耍一段剑舞,或者高歌一曲,迎合之声若干,主唱臣随宾主尽欢。
前提是齐帝自己想玩儿,主动玩儿,而非被架着推着。
太子殿下的眼睛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孤自无不可。”
“只是单人多没意思,压些筹码吧。”
这话一五一十传到朝阳殿,齐帝哈哈大笑
“这小子本性不改。”
如果匈奴的狼厉又或者休图单于在这儿,听到此话该跑了。
可惜今日是一群新肥羊。
周有璋:“太子想压什么筹码?”
祁元祚骨子里藏着两分狂放,只是不轻易外露,偶尔一现,便是群英失色,天下闻名
“孤什么都不缺,唯独有一样喜好。”
“孤爱杀人。”
夹菜者顿筷,饮酒者洒衣,嘴角笑容都不自然了。
“殿下说笑……”
朝阳殿中,许多人想起当年明德殿上太子的那句
——孤不爱打人。
有人默默碰杯,六年过去,太子殿下喜好改了,也情有可原。
祁元祚兀自定着他的规矩:
“杀人也得有杀人的规矩,众人抽签两两相竞,由杨王爷和甘公决出胜负。”
“输的人要站在中间由在场每个人说出他的过错,比如周家教子无方致使儿子逼良为娼、侵占田宅、又或者周家买卖私盐等等罪证。”
“第一个能说出令周家万劫不复重罪的人,就可以让周家主交出一样东西,比如……”
“免死金牌。”
有人提醒:“周家的免死金牌已经用过了啊。”
“孤只是作比,你们可以选择其他东西啊。”
“万一输的人不肯交呢?”
太子不明意味一笑:“你们怕一个将死之人做甚。”
脖梗一寒。
这哪是游戏,这是让他们互相检举!
检举者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好处!
祁元祚:“诸位还不知道吧,孤已经答应了刘家主,说不得日后,刘家就是苏州城下一个五姓之一呢。”
“哈哈哈哈!”太子独自欢笑:“刘家主,孤先恭喜你了。”
刘家主顿时成了众矢之的,人人看他如看猎物。
冷汗嗖嗖冒出,刘家主的酒意一下醒了,知晓这是太子不瞒他强架给他的警告。
祁元祚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既然无人反对,就由孤与刘家主先行开场,抛砖引玉。”
刘家主顿时腿软了,和太子比,这是必输之局!谁家里还不犯点儿法啊,只怕这局玩儿完刘家就是下一个王李!
杨王爷十分捧场:“臣愿作裁判。”
甘台明也拱拱手示意愿意。
刘家主连忙跪地阻止:“殿下!殿下!您是万金之尊,草民怎担得与殿下同台!”
祁元祚不满:“你不与孤同台?”
刘家主:“草民不敢!”
“不敢?”太子脸色骤冷,手中酒角对准刘家主的脑袋砸过去,冠歪了,零丁酒水入发顺着额头流下来,刘家主连发冠都不敢抚
听得上面人败兴道:
“你不敢起什么兴!”
“怎么?让孤陪你哥俩好抓石子儿的闹一闹啊?!”
“你一把年纪要不要脸!”
指桑骂槐。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