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这些日子真是辛劳皇兄了!”
陆玄宁甚是热情爽朗,也很关心陆观南的身体,托人送了许多贵重补,看着颇为手足相亲。
陆观南如往常一样回应,打完招呼后,便离去了。
马车路过大理寺,正巧遇到了刚被放出来的朱韶。
朱韶见是秦王,大为感动,若不是秦王惜才,他可是要被判大罪的,因为磕头拜礼,认作大恩人,“小人愿做牛做马,报答殿下恩情。”
陆观南心中有事,不欲多言。
不过看见朱韶,他原先的那个不轻不重的疑问便又浮起来了,随口一问:“我正好问你,《折扇记》这个故事,流传度很低,你是怎么想到写这个做皮影戏的?”
朱韶道:“回殿下,小人初来长陵,投了很多皆不入。后来花钱得了面见长陵世家公子的机会,自荐我的戏文,还是被拒了。不过那些公子中有个人为我指了条明路,说我写的戏文都太普通了,市面上压根也不缺,他让我选材新颖,不妨去找一些地方传奇,改为戏文。”
“因我是茗郡人,小人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发生在荆朝的那个故事,于是就……殿下恕罪。”
陆观南眯了眯眼眸,“哪个世家公子?”
“应当是……初郡苏氏的公子吧?听他们称呼苏公子。”
“那个给你提议的人呢?”陆观南又问。
“那个人……”朱韶仔细想了想,“我便不知了,只记得他格外贵气,其他那些公子对他很是尊敬。他长得蛮端正,眉心底下有痣。”
陆观南的眼前出现一个人的面貌。
端王,陆玄宁。
更迭
昭平帝除掉心头大患时,祁王凌执的“神虎军”正一路南下,邵覃、唐鸣、丁不弃,还有其余旧部,分别领兵包围宜国,短短几月已经连克十城,直逼清都,燃起烽火连绵。
宛州,是清都的屏障。
一旦宛州拿下,清都将一览无遗,如履平地。
只是宛州刺史是个英雄好汉,坚守多日,硬是不降,便是祁王也赞叹这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所幸对峙多日,宛州已是粮草耗尽,死伤无数,支撑不了多久了。
祁王屯兵于附近百里,与幕僚商议战略,打算今夜偷袭,攻下宛州。
帐内,凌当归坐在一旁,抱着暖手炉,听得昏昏欲睡,只觉手掌发痒,他下意识挠了挠,眯着眼睛一看,习以为常地将虫子掸走,打了个哈欠,眼角红红的,看向帐下的将士。
凌执轻扣桌面,道:“丁不弃,你还不接令?守住东南方,半路拦截清都接济宛州的粮草,此乃重任要任。”
丁不弃身着盔甲,一言不发。
帐内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夜晚的呼呼风声。
邵覃咳了咳,皱着眉头暗暗碰了下丁不弃的肩肘,小声提醒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接令?”
只听得丁不弃微微冷哼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了令,一言不发地转身便出了军帐。
凌执脸色一沉。
其余将士纷纷议论,如此轻狂,毫不把军纪放在眼中。
邵覃只得道:“将军息怒,属下再去劝劝他!”
“不必了,丁大将军自有他的道理。”凌执拿起桌上的竹简,阅览军情急报,“李冀,你随他一起,有什么事及时禀报。”
李冀是祁王原先的旧部兼心腹,被薛王和韩虚谷一党打压,贬谪异乡。接到祁王的书信时,第一时间就投奔了过来。他也是祁王最信任的手下。
“是!”
邵覃担心祁王对丁不弃心生不满,劝了几句。
祁王执笔回军报,笑了一声,道:“邵小将军放心,本王并非那等心胸狭窄、小肚鸡肠之人。丁不弃此人是个将才,本王亦爱才。”
邵覃对祁王十分信任,闻言心安,接令去点兵,今夜子时偷袭宛州。
凌当归披着裘衣起身。
“阿纵?”凌执问他去哪。
上个月攻南郡时,凌当归随大军在阵前,好端端地坐在马上,手臂忽然被飞来的短箭刺中。自那之后,凌执便不让他再跟着上战场了,留在军中负责后勤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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