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直身子侧过,一双眼紧紧地锁在文玉手上,生怕她下一刻便会一掌拍过来。
文玉一愣,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彦姿。
她就那么可怕?
文玉嗔了彦姿一眼,而后一把揉在了他的脑门上,就如同她平日里抚摸阿沅一样,末了还温柔地拍了拍。
你既用了彦姿的样貌和身份,便也应承担起彦姿的责任。文玉循循善诱地劝道,即便我和宋凛生知道你不是彦姿,可在阿沅阿珠他们眼中,你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离家出走的闻家二郎。
彦姿还沉浸在方才的怔愣中尚未回神,他一手扶着自己方才被文玉揉过的额头,不可置信地轻轻碰了一下而后又飞快地弹开。
竟然不是巴掌
直至文玉话音落地,彦姿才后知后觉地应道:我
他与彦姿,本就投缘,虽说他借用了彦姿的身份样貌,可他并无恶意的。
趁他尚未回绝,文玉追击道:还记得你答应彦姿的吗?
彦姿肯定地点点头,替他看看山川风物、江河湖海。
文玉闻言绽开一个轻柔的笑,她一手支着下巴,偏头看着彦姿,山川风物没长腿,江河湖海也不会跑,任你什么时候想去便去。
只是文玉话音一顿,语调也低沉下来,只是在那之前,不如先替彦姿去看看他卧病在床的兄长,天道无穷,人寿不永,彦姿的兄长可没多少时间了。
彦姿的眉头随着文玉的话越蹙越紧,他自化形以后便很少回闻家后山,对闻家的事也是一概不知、从不过问,是以闻家大郎突生恶疾之事,他并不清楚。
想必彦姿若是泉下有知,也会挂念他的兄长。文玉摇摇头,可谓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彦姿满脸的担忧之色,在文玉话音尚未落地之时,便赶忙应声答道:我去!我去就是了!
不过兄长突生恶疾,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彦姿问道。
他言语之间已不再逃避,干脆爽快地将闻家大郎称之为兄长,而他自己的身份,自然仍是彦姿。
如今没有白杨,只有彦姿。
更何况,他以闻彦姿的身份模样行走了多年。与阿沅阿珠他们相遇之时,也是用的彦姿的名讳。
既做了彦姿,就接着做彦姿罢。
文玉眸光一转,心中大喜。
成了!
只要彦姿如此问,想必是八九不离十。
文玉捏着下巴,回忆着白日里在后春山梧桐祖殿遇到闻夫人时的场景,缓慢答道:据你母亲所说,应有数月之久,只是不知这数月究竟是几个月。
彦姿拧眉不语,文玉也是愁容满面。
不若三日之后再去问问?不过到那时便有些晚了罢?文玉心下思索着。
此刻,一直不曾言语的宋凛生放下茶盏,杯壁与桌面碰撞间发出细微的声响。
文玉和彦姿双双闻声望去,只见他眉眼柔和、面色从容。
此事,我兴许听闻过一些。宋凛生斟酌着字句,慎重地说道。
此言一出,文玉和彦姿对视一眼,竟然默契地端着凳子便各自往宋凛生的左右两侧挪去。
一阵叮铃哐啷的声响过后,文玉和彦姿终于在宋凛生身侧坐定。
宋凛生嘴唇微张,有片刻愣神,而后他垂首轻笑,心中也是隐秘的欢喜。
在某些时候,小玉和彦姿还真是十足的相似,就好比此刻,一样的活泼好动,一样的好奇万分。
怎会?文玉惊诧万分,她怎么也没想通,你不是方才到江阳不久,而闻家大郎已经抱病数月,你是从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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