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安危便好。
文玉在心中盘算着,不待宋凛生回话,便转身又下了石阶。
一定戴好了,不可随意摘下!
文玉的招呼随风声远去,宋凛生只瞧得见她飞扬的缕缕青丝
江阳城外,后土庙。
室内极静,一丝风声也无,环绕在文玉鼻尖的是泥土沉重的气息。
后土娘娘破碎的神像掩藏在泥瓦的灰尘之下,静静地陪伴着文玉和枝白两人。
喀哒一声,似乎是院外石子的滚动。
随着这一声响,很快门扉上传来扣扣的敲门声,那声音不急不缓,颇为沉稳。
大概是洗砚领着孩子们回来了罢?宋凛生虽然快来了,倒也不至于这般快,怕是还要晚些。
洗砚,这时候还敲什么门啊文玉拖着虚弱的嗓音,赶紧唤道,推门进来就是
外头的人似乎愣了一瞬,并未立即应声,须臾,才有男子的声音从透过门扉而来。
只是不知道是否方便?文玉娘子?你同枝白娘子在里头吗?
文玉骤然睁眼,宋凛生?
宋凛生的声音隔着门板穿透而来,不同于他往日的清冽,此刻他的声音好似煮沸的热茶,咕嘟嘟地冒着泡,散发出来的并非茶香,而是焦急。
宋凛生!
文玉松了一口气,仿佛一直提着的那股劲儿终于可以放下。
衣料同门槛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其自门口传来,朝着文玉她们的方向行进。
宋凛生连那后土神像看也没看,急匆匆地从一旁绕过去,循声去寻文玉。
入目的便是文玉同枝白娘子两个靠在一处的身影。地上半干的血迹,顺着文玉天青色的裙摆爬上去,将她的衣裙染坏好大一块。
此刻她双目正与宋凛生对上,满眼都是不掺杂质的欣喜和难以掩盖的虚脱。
文玉!
宋凛生惊呼一声,不似他往日的云淡风轻,也抛却了时刻不忘的客套和礼节,那声音里有惊有怒,仿佛极力压制着什么。
他疾步上前,飞一般来到文玉面前,挂在腰间的青苏色玉玦稳稳坠着,随他脚步移动左右摇晃。
宋凛生在文玉的身旁蹲下身,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一旁的枝白娘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血迹比文玉娘子还多些。她面色苍白,一丝血色也无,此刻,双手正护着隆起的小腹。
宋凛生的心一惊,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备,更遑论回避的话。
文玉!文玉!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
早知道他就不该放文玉娘子和洗砚独身前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若有他同往,他势必以身护住文玉娘子,不叫她受伤!
往日跟你说了多少回,叫你不必客套。文玉声音虽然柔弱极了,脸上却带着浅笑,说话也顽皮起来,你咬碎牙也不听。
总是文玉娘子、文玉娘子地叫个不停
怎么今日却突然改得过来了咳
文玉话说得多了,倒叫冷气呛着,咳嗽个不停,止也止不住。
一丝可疑的红晕随着文玉的话音爬上宋凛生的耳朵,叫他一张脸憋得粉扑扑的。
他抬手轻拍文玉的背心为她顺气,又莫名地吞咽一口,颇为艰涩地说:今日是今日,往日是往日,今时不同往日
他在说什么?
宋凛生心中一顿,不知道自己为何说话全然失了逻辑,乱七八糟地重复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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