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饰尴尬。
不不必一抹绯红的轻云飞上他的耳廓,叫他双耳红霞渐染。
文玉娘子怎么总是这般好,初见时他摔伤了腿,她便出言说要背他。现下他不过乏力了些,文玉娘子便又提起这茬。
她真是心善,待他也是真的很好很好
宋凛生这般想着,嘴上却不忘了连声否认。
怎么能叫文玉娘子背我?那成什么样子,若是他有余力,倒是可以背文玉娘子上山。
他在想什么?宋凛生心中一惊,男女有别,他怎么能这样想?实在是冒犯了文玉娘子。
他一时感到万分羞涩,也不知接下来又该说些什么话,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那岂不是岂不是
思及此处,宋凛生干脆闭口不言。说多错多,他还是消停一会儿罢!
文玉敲他脸上风云变幻,几经起落,却好半天不再开口说话,便将他的心思猜到几分。
宋凛生这个人,抛开他那世家大族的出身,一举高中的学识,受皇帝亲批的文江学海,满腹珠玑。,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论,便只看他读过的那些书,便也能知道几分。
他有才学却不自傲,负盛名但不骄矜,实在是文质彬彬、翩翩君子。
这样的人,怎么拉的下脸皮叫她一个女子背着?
文玉初见宋凛生时不懂,现下将他那些书卷一一啃过,倒是明白了几分。
既不愿意,那她便搀着他些罢!文玉心中想着,便伸手扶住宋凛生。
我就知道你不愿意。文玉摇了摇头,她一手扶住宋凛生的小臂,暗暗向他输送几分法力缓解劳累。
那我们慢些走,反正也不急着去梧桐祖殿!文玉出声宽慰着宋凛生,她方才走的那般快,全是无意识的举动,并非是急着追赶穆大人一行人。她只怕宋凛生误会,还卯足劲在后边儿追,将自己累个够呛。
他他不是不愿意
宋凛生在心中暗道。
他只是不能。
随着文玉的搀扶,宋凛生只觉得身子一轻,周身的疲乏都逐渐消散,胸口的气息也平顺许多。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好似精神了许多。
还真是神奇,宋凛生俯首状似不经意地瞥过文玉的手,玉指青葱,肤白如玉。他也只敢逗留一瞬,便匆匆别开了目光,忽而又想到了什么
我衣衫凉。宋凛生将衣袖从文玉手中抽出来,莫要过了寒气给文玉娘子!
女子娇贵,凛生万般冷热都受得,文玉娘子可不一样。
宋凛生唇角维扬,笑得温润如玉、皎洁似月。
我自己走罢!文玉娘子!
宋凛生的一番心意,文玉倒是能领会。可她看着落了空的双手,仍是有些无奈,她不过一根木头变的,哪里会怕冷怕热?更不会就这么着凉受病。
但既然宋凛生都发了话,她也不好坚持。
总不能跳起来说:我!千年的树百年的精!区区风寒何足挂齿?
文玉收回手,迈开一步走在宋凛生高两级的石阶上,她踮脚朝山腰望了一眼,那衔春小筑掩映在草木之间,从此处望上去,压根儿瞧不见半分影子。
若是寻常人,只得老老实实地随着青石板的指引走。
但文玉是谁?她可是在后春山中扎根千年的碧梧,便是早些年灵智未开,但那些来往的鸟雀,上下的山狐,总是来梧桐祖殿蹭香火,便是从他们的闲谈中,也能将着后春山的境况摸个七七八八。
更何况她化形以后,随师父来山中多次历练,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能在山中穿梭如风。便是闭上眼,这后春山的山脉走势,精怪洞府也能浮现在它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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