掺和进来,那个时候,局势一乱,就更难突围了。”
“范阳军的骑兵,可是要胜过江东军的。”
契丹汗深深地看了一眼朱先生,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此番,如能化险为夷,先生就是我们契丹最大的功臣!”
说罢,他长身而起,与一群契丹将领议事,安排下一步动作去了。
而朱先生,则是留在原地,自己取了一些干草,喂给自己的马匹,然后他看了看南方,又看了看北边,轻声感慨。
“自古以来,都是西进东,北吞南。”
“难道…”
他喃喃道:“如今,要出一个能逆转常态的狠人了吗…”
他话音刚落,西北方已经可以听见火药爆炸的声音,这位朱先生侧耳倾听了一番,又小声嘀咕。
“似乎不是震天雷的声音,江东…”
“又鼓捣出了什么新东西?”
…………
另一边,沧州大营。
此时,沧州大营里的江东军,已经被苏晟领走了大半,俱皆北上,要把围困在沧州的这一万多契丹骑兵,给困杀在这口袋阵里。
毕竟,直沽那里的水师,真未必能撑得住太久,一个弄不好,就要让自家王上谋划大半年的计策,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平白耗费巨大的力气。
沧州大营里十多万江东军,此时只剩下两三万人,留守沧州大营。
此时此刻,在天下所有人眼里,河北道的局势,都是江东军围杀契丹骑兵的情况。
绝大多数人的目光,也都被汇聚在这一场围杀之中。
这的的确确是一场围杀,真得不能再真了。
不过,李云本人,却没有参与进这一场围杀之中,他依旧留在沧州大营里,在帅帐之中,与平卢军的周昶,隔桌对饮。
二人碰了一杯酒,周昶看着李云,有些好奇:“叔父,似乎全不关心前线战事的情况。”
“区区一万多契丹骑兵而已。”
李某人低头喝酒,然后看向周昶,轻声说道:“即便一口全吃个干净,也就是让契丹人缺个胳膊,断个腿,甚至不足以把他们撵出幽燕,不足以重新关上关门。”
周昶一怔,然后看着李云。
他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疑惑道:“叔父的主要目标,不是这些契丹人?”
“当然不是。”
李某人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契丹人在幽燕,立足未稳。
他李云,现在快要打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契丹人也是这样,契丹人的后勤经济问题,甚至要比李云更加严重。
这个时候,李云取回幽燕太难,但是想要把契丹人撵出河北道,却不是多难。
之所以闹得这么大张旗鼓,是因为…
他志不在此。
“少将军,我跟你说过,用不多久,我要用一用你们平卢军。”
“现在,就是要用的时候了。”
周昶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叔父有什么吩咐,直说就是。”
“三日之后,我们离开沧州大营,从沧州南部…西进。”
“西进…”
周昶一愣,随即猛的明白过来,他看向李云,喃喃道:“叔父的目标是…”
“不错。”
李云端起酒杯,眯着眼睛,轻声说道:“契丹人被围,别人都不急,作为契丹人的孝子贤孙的萧恒,必然着急。”
李某人冷笑一声。
“我们…”
“去迎一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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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萧恒是契丹人的孝子贤孙,这个说法当然是不太对的。
萧宪死在契丹人手里,萧恒未必就不恨契丹人,不过这个时候,契丹人在河北道被围杀,范阳军却非来救不可。
因为没了契丹人的外力干涉,哪怕真刀真枪,两军对冲,恐怕范阳军也很难是江东军的对手。
从前或许可以,现在绝对是不行了。
范阳军,早已经失了锐气。
现在,被萧恒强拉起来的范阳军新兵,最长的也就是半年多时间。
而且,萧恒在范阳军中的影响力,远不如其父,范阳军内部,对于萧大将军之死,也不是个个心服。
这样一支军队,绝不可能是江东军的对手,同等兵力碰撞,甚至有可能会被江东军碾压。
萧恒,一定是知道这一点的。
因此,他不太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契丹人,被江东军包围在口袋阵里,困杀在河北道。
因为一旦江东军的战略成功,契丹人往后,大概率就不会再南下河北道了。
那个时候,就是真正的一对一。
萧宪心里没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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