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农不舍得。
往年都是九月中才开始收的,尤其今年眼看要丰收,由不得大家想要贪心再多一点儿:晚收一天,那果实就会多重一点,别看不起这一鳞半爪的,放到整个大田里,少说得几百斤。
那位农科站的组长拿起喇叭:“今年天候不好,冷的太快了!再有就是现在玉米已经到了最佳收获期,拖的过长反倒有可能减产,玉米棒的质量也会下降。”
下面社员们议论纷纷,大部分都觉得农技员说得有理:“今年是不咋正常,上俩月热的那样,现在眼瞅着穿夹的就不抗事了,万一来场霜啊雨啊的,咱可没地哭!”
没地哭的人多的是,尤其那些庄稼倒伏严重的地方,在上边听见说话的农技站组长叹口气:这回松县下头红农公社的玉米遇见特大玉米倒伏危机,县农技站考察过实际情况后建议当地直接砍收青贮玉米卖给饲料厂,及时补种青菜等生长用时短的蔬菜,以尽量挽回损失。不料红农公社仗着往年成绩不仅不把县农技站建议当回事,还将提出这话的农技员们撵出了十里地远。
组长想起前儿打听的情况就觉得胸口的气上不来,要是能救的话,哪个农技员舍得让毁种?不毁种止损的结果就是大量玉米发生病害,果穗霉变,抢救及时的一小部分也减产严重,扒开玉米皮得有半截秃棒。本来有望并入市直辖的红农公社希望完全落空不说,可能还破了之前保持的八年不需救济粮的记录。
老支书和农技员分别简略讲了讲松县整体生产情况,社员们听着听着就渐渐没声了。老支书提醒全体社员和知青:“粮食落袋进仓了才是正理儿,没收获前都是假把式!别一百里走了九十九,坏在最后一哆嗦上。”
“秋收结束前,都必须加强巡逻,巡逻队员从今天起就正式归队!”大队长兼民兵队长黄大壮说:“全屯戒备,不许出屯走亲戚,也尽量不招待亲朋……”
一直都沉浸在加油干拼命干、丰收年就在眼前的大部分社员都傻眼了,一些个从别地嫁过来的妇女已经开始担心起娘家来了,这听着不大对呀?可别是要闹饥荒吧?
林星火背着兔狲,心情也分外沉重,这个时代对于靠天吃饭的乡亲们实在是太艰难了。
回去山居的路上她还纳闷:“灵气复苏能直接给草木带来好处,草木受灵气影响的程度也远超动物吧?”不该是种田越来越容易,收获越来越多吗?
兔狲舔舔爪子,指向他们家的方向:“山上的草木确实更旺盛,树更粗草更密——但草木之间争的也更厉害,能见着的枯树一年比一年多。”争不过扎根的地盘,再粗再高的树也死的飞快。
林星火默然,的确是这样,屯里的老农们也提起过说种子易活的话,只不过庄稼要的不是茎秆多粗壮,而是果实多寡。今年各处收成不佳,还是天气的原因居多。
“你说灵气像浪潮,今年正巧是积聚了二十多年能量形成的一股‘灵潮小波峰’。”她思忖着慢慢道:“是不是气候变化也受这股浪潮的影响?等到往后灵气复苏到一定程度,那岂不是之后的气候都会不正常?”
今岁灵气浓度到达了初步的一个阶段,狐狸崽们成为灵兽、大黄、花花和黑貂接近突破都是乘了这股东风。林星火和兔狲的修为增长加快也离不开灵气震荡的潜移默化。
兔狲用尾巴扫扫她拧起的眉头:“都是要走这一遭的。”
“灵气复苏整个说应是有益无害的。”兔狲道:“四季更分明,各地天时的特征也愈加明显。落在今年的不咸屯就是热的时候更热,多雨的时节风雨更大——灵气本就滋润万物加持万物,放在这里,也不过是将本来就有的天气加剧了而已。”比如它的老家,更干更冷,可与人类预想相反的是,那里的灌木野草却更多更顽强,鼠兔这种口粮也更可口,只不过西北无论动物还是植物,那卖相就越发不咋好看了。
狲的长尾滑过丰润的皮毛,比阳光下最顺滑的丝绸还要流光溢彩。
看的正替乡亲们忧心未来的林星火也忍不住分神撸了一把,兔狲任她动作,瘫成长条蹲在她的手臂上,懒洋洋的说:“就像你读的那本什么《天演论》,不过是加剧了‘物竞’‘天择’的速度罢了。”
对于站在顶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或摆布自然的人类来说,平缓稳定的气候自然更利于人类地盘的扩张,这种偏向极端的气候变化十分讨厌。但特征更显著、季节更分明的气候对除人以外生物的好处却是无法言喻的,就好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生物进化。
“灵植从本质上来说与原来的母植已经是独立的两种生物了。”上辈子念到大学的林星火其实比兔狲更容易理解‘进化’和‘生物大爆发’的概念,只要拂开障目的叶子。
林星火倒吸一口凉气:“宝葫芦结果、灵莲发芽,还有咱们培育出的灵稻、笃柿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也算顺应‘天命’?”
她一瞬间想了很多,想到被黑貂捡来的两只小貂,始终浑噩靠本能生存,黑貂没办法,养了两月后只能给它们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山林里放了,离开黑貂保护后的小貂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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