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盛恪看完视频,冷静地问:“他们人呢?”
&esp;&esp;“我全特么给他们送进医院了!”周渡吐了口烟,接着说道,“许旭那个逼我会弄走,不会让他再出现在傅渊逸眼前!”
&esp;&esp;他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但下一句又透出最深的无奈。
&esp;&esp;“本来劳资也不想给你打电话,但……傅渊逸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他应该很需要你……”
&esp;&esp;他没有告诉盛恪,他接傅渊逸出来的时候,傅渊逸几乎成了没有意识的木偶。
&esp;&esp;他死咬着牙关什么也不说,脸上明明有泪痕,这会儿却一滴眼泪也没流。他就那样安静地沉默着,将自己屏蔽一切之外。
&esp;&esp;周渡心慌,傅渊逸空洞的眼底和他无声的崩溃,都让他心惊胆战。
&esp;&esp;他没法重组这样的傅渊逸,只有盛恪可以。
&esp;&esp;盛恪对他说了谢谢。
&esp;&esp;挂断前,盛恪还说了一句话,他说——“许旭,留他到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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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陈嘉鹭在今天之前没有见过盛恪。
&esp;&esp;傅渊逸出了那档子事情之后,他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也恨不能再揍许旭一顿。
&esp;&esp;他总在想,那天要是没偷听傅渊逸打电话就好了。
&esp;&esp;要是没告诉许旭就好了。
&esp;&esp;要是自己去接许旭就好了。
&esp;&esp;可哪儿有那么多的如果。
&esp;&esp;负疚和悔意让他坐立难安,在知道许旭被退学后,恐慌的情绪也蹿至峰值。
&esp;&esp;许旭回来了宿舍打包行李。
&esp;&esp;他脸上没有了昔日的那种张扬,反倒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顶着一身的伤,一言不发地站在那,看着他叔替他收拾行李。
&esp;&esp;他叔反反复复地咒骂,“小畜生,你去招惹他们做什么!给我们添多少麻烦!他妈的,收拾完你赶紧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esp;&esp;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同许旭说话,嘴张了又张,最后抠着手指,也站到了一旁。
&esp;&esp;等到他们收拾好,他再跟着他们出去。
&esp;&esp;盛恪就那个时候逆着人群而来的。
&esp;&esp;他几乎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傅渊逸的哥哥,因为不会再有人会露出那样的眼神了。
&esp;&esp;那是一种冷静又疯癫的眼神,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本能地感到害怕。
&esp;&esp;眨眼的瞬间,许旭已被盛恪按在地上。
&esp;&esp;盛恪的拳头一下下砸在许旭的身上,许旭被打得哀嚎,却又在发疯般地笑,笑完了又哭。
&esp;&esp;许旭的叔叔抱着手漠然旁观。
&esp;&esp;后面学校保安来了,才把两个人分开。之后又来了警察,许旭叔叔这个时候哭闹起来,要盛恪赔偿。
&esp;&esp;陈嘉鹭从来没见过像盛恪这样犯事的人。
&esp;&esp;明明一切骚动的源头是他,他却格外的清醒冷静,擦掉嘴角的血,配合地做笔录,不耍无赖、不否认。
&esp;&esp;唯一一次听到他提问,是他在问能不能打个电话。
&esp;&esp;而他打电话的内容很简单,仅是一句:“霞姨,傅渊逸醒了没?”
&esp;&esp;大概是得到了心里想要的答案,他又把手机收回口袋,回到警察身边。
&esp;&esp;事情没有闹大,反而是以同学间的小摩擦来结的案。
&esp;&esp;许旭的叔叔还要闹,但忽然又想到什么,瞬间老实地说是许旭闯祸,是他们对不起盛恪。他们不需要盛恪赔偿。
&esp;&esp;之后盛恪上楼把傅渊逸的东西全都收拾干净,带走了。
&esp;&esp;陈嘉鹭在他走前跟他说了声对不起。
&esp;&esp;盛恪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
&esp;&esp;回程的路上,盛恪给周渡发了消息,道了谢。
&esp;&esp;周渡捏着手机,有点想笑。
&esp;&esp;笑自己有病,瞎凑合什么?就应该让盛恪留案底才好。
&esp;&esp;但想想又觉得算了,如果盛恪留了案底,傅渊逸大概又要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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