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都没听见,在她们稍微放松的时候,声音就响起来了。
&esp;&esp;安鹤伸出手把骨衔青拉回到屋檐下,以免淋更多的雨:“能听清在唱什么吗?”
&esp;&esp;“你是说歌词?”骨衔青侧耳听了一会儿,“什么‘墓碑’、‘不死’,太卡,听不清。”
&esp;&esp;基本上一句歌词要倒回去播五六遍,又因为声音太飘忽,像被雾气裹住了一般,听觉也变得朦胧。
&esp;&esp;“我听清了。”安鹤扬起下巴,隐约可以看到一只渡鸦正在往声源的方向飞去,这次传回来的是听觉。
&esp;&esp;安鹤说:“歌词是‘若墓碑注定无名,就种片不死的林,上亿万颗生命正苏醒。’”
&esp;&esp;就这一句,播了半分钟之久。
&esp;&esp;听清歌词也不是一件好事,安鹤不得不压抑着心底的恐惧。她很轻易联想到下面那片共生物的林子,不就算不死之林吗?苏醒的是辐射物,满山头都是。
&esp;&esp;要是无关的词汇还好,这样相互关联的意象,让安鹤不得不揣摩,是不是敌人对她们的恐吓。
&esp;&esp;骨衔青拍掉身上的雨滴,见安鹤站在原地没动,两人对视了一眼。
&esp;&esp;“不去看看吗?”
&esp;&esp;“不去。”安鹤摇头。
&esp;&esp;她甚至能想象出如果选择追过去查看,事情会有怎样的发展——指不定暗处蹦出个什么东西,要了她们的命。
&esp;&esp;现在的局面,就像钓鱼的人当着她们的面抛下鱼钩,嘴里还要嘀咕着,来咬啊,快咬啊。我在这里打了个窝。
&esp;&esp;安鹤就不咬。
&esp;&esp;未知的敌人在暗处,既然已经找到了薇薇安,她们不能再被动地被指引着走。
&esp;&esp;骨衔青沉思了一会儿,收了枪,扯过安鹤的袖子擦了擦枪柄上的水珠:“你不去,那我也不去。”
&esp;&esp;“喂,你是打定主意要我冲锋陷阵了是吧?”安鹤低声埋怨。
&esp;&esp;骨衔青忽略掉对方的不满:“你打算怎么办?雨下大了,我们不能冒雨赶路,冒雨离开这里不现实。”
&esp;&esp;安鹤挠了挠手臂,这里酸雨的腐蚀性比荒原上严重,就沾了几滴,皮肤上已经起了大片红疹,骨衔青提醒过,这雨淋多了是会死人的。
&esp;&esp;安鹤收起了心思:“是不现实。真要有敌人,我们即便离开,对方也不会罢休。”
&esp;&esp;她不会逃避。
&esp;&esp;但需要时间,思考如何把暗处的敌人引出来,化被动为主动。
&esp;&esp;这间边缘的仓库站不下这么多人,当务之急是避开酸雨。安鹤打量着周围:“骨衔青,这个地方是干什么用的?”
&esp;&esp;骨衔青望向湖面:“不知道。我不是百科全书。”
&esp;&esp;除了她们落脚的石屋,沿着湖边还有一片房区,都是两三层高的平房,很旧,霉菌爬满墙壁,几乎覆盖整栋楼,但奇迹般地并没有倒塌。
&esp;&esp;这不像人住的屋子,没有人会在深山老林里住着,还建这么坚固的房子。
&esp;&esp;罗拉拿着一个玻璃管走过来:“应该是个资源库的采集所。”
&esp;&esp;“什么所?采集啥?”其她人也凑过来。
&esp;&esp;“野生植物资源采集所。”罗拉晃了晃手中的管子,密封的玻璃管已经开裂,有些发霉,里面两颗弹丸大小的棕色球体,还有一截没有叶子的树枝,外面贴了标签,字迹已经完全融化。
&esp;&esp;罗拉说:“是干燥处理过的种子,我之前也会帮苏……教授保存粮食种子,不适合在矿山周围播种的,就会封存起来。”
&esp;&esp;罗拉站在人群中,动作和神态都和在第九要塞时无异,她耐着性子帮大家处理事务时就是这副模样。
&esp;&esp;海狄有一瞬间的恍惚,瞬间又觉得火大,一把抢过罗拉手中的玻璃管:“黄金时代的人,在深山里也种粮食?”
&esp;&esp;“这应该不是粮食,只是某种野生植物,可能是杂草,是研究对象。”
&esp;&esp;“闲得慌?饭都吃不饱,还研究杂草。”海狄吃不饱饭,所以想象不出,古代的人研究这些无用的东西,有什么用。
&esp;&esp;安鹤收回视线,望向湖面后方,这里处于萨洛文山脉,没有覆灭前,植被生态一定非常好,有研究所也正常。只是现在,大多数植被被辐射祸害得寸草不生,只有苔藓、霉菌,和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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