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看到类似的一幕。
&esp;&esp;身材纤细的女生, 拼了命地想要保护身旁比自己高的男生。
&esp;&esp;而她身边的男生, 看她的眼里是旁观者也能察觉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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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蓝波对森胡桃的印象很矛盾。
&esp;&esp;在他还是个五岁小孩的时候,他们就遇到过。
&esp;&esp;但那时候他还太小,森胡桃的消失发生的也太突然, 他们没有相处太久的时间。
&esp;&esp;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 森胡桃和狱寺隼人、山本武差不多, 都只不过是阿纲的伙伴。
&esp;&esp;他不需要专门费心思去和森胡桃交朋友, 他们理应一起长大, 陪在沢田纲吉身边,打打闹闹地上学, 再继承彭格列。
&esp;&esp;当然,他的想法没有实现。
&esp;&esp;愿望落空的那天, 是儿时的模糊记忆。
&esp;&esp;他不记得前因后果,只是记得有一天,外面下着暴雨,沢田纲吉和狱寺、山本等人浑身淋湿着回来。
&esp;&esp;问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们一言不发。
&esp;&esp;直到沢田奈奈和碧洋琪问“胡桃什么时候回来?”沢田纲吉才抬头。
&esp;&esp;他的表情平静中带着压抑。
&esp;&esp;他的样子令人想起防弹玻璃被狙击步枪弹击中后的遗迹,玻璃没有裂开,子弹嵌在夹层中,就像手指的倒刺一样深陷,令人痛苦。
&esp;&esp;沢田纲吉说:“她不会回来了。”
&esp;&esp;没有察觉到异样气氛的沢田奈奈问:“她出去玩了吗?”
&esp;&esp;“不。”
&esp;&esp;沢田纲吉说,他的声音很奇怪,像被封入水泥中的人说出的话,压抑又遥远,像是未来传来。
&esp;&esp;他的目光空洞:
&esp;&esp;“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她都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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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过了很久他才知道,森胡桃受了致命伤,生死未卜。
&esp;&esp;为了救她,他们抓住了最后一线希望,用十年火箭筒将她传送到十年后。
&esp;&esp;这简直太乱来了,谁知道森胡桃会死还是能活下来?
&esp;&esp;用了十年火箭筒无异于将真相推迟了十年。
&esp;&esp;之后十年后才得知她的生死,和现在就只知道有什么区别?
&esp;&esp;只是留下无望的期待。
&esp;&esp;无法救下森胡桃的内疚几乎一直折磨着沢田纲吉。
&esp;&esp;他经常做噩梦,醒来的时候喊她的名字。他几乎没办法忍受别人提起森胡桃,每一次都会沉默。
&esp;&esp;但身边的人们还是不断地去问他:
&esp;&esp;“森胡桃在哪里?她为什么消失了?”
&esp;&esp;“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你为什么不知道?”
&esp;&esp;“沢田,她到底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esp;&esp;“……”
&esp;&esp;回答的只有沉默。
&esp;&esp;于是沢田纲吉的愧疚和自责只能一遍一遍加强。他不断地对别人说,因为我的原因,都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错。
&esp;&esp;——“都是我害死了她。”
&esp;&esp;这简直就是一个诅咒。
&esp;&esp;就算是在那样小的年纪,蓝波也几乎可以确信:
&esp;&esp;自失去森胡桃的那一刻,沢田纲吉的人生已经进入了死胡同。
&esp;&esp;他永远没办法放肆地快乐,永远没办法原谅自己。
&esp;&esp;消失的人是无法打败的,他们只会在记忆里一遍遍美化。
&esp;&esp;更何况原本留下的也只有美好的回忆,她会成为噩梦,也是唯一的美梦。
&esp;&esp;好与坏,生与死,世界分成两面,但每一面全都是她。
&esp;&esp;只有找到她,抓住她,留下她,他的人生才能回到正轨。
&esp;&esp;蓝波经常觉得自己年纪太小不好,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和其他人一样高大。如果变成大人是一个可以按下的按键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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