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将军可听从了?”
&esp;&esp;门房抿了抿唇:
&esp;&esp;“我等正纠缠着那人,还没通知将军。我们说将军病得起不来身,还请使者稍等片刻,容将军更衣。”
&esp;&esp;然后更衣更到现在,毕竟是病人,换衣服麻烦。
&esp;&esp;扶苏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
&esp;&esp;“你们办事倒是稳妥。”
&esp;&esp;而后放下父亲,与他不疾不徐地走向宅院中。假装他们父子俩是正常过来拜访白起将军的,并不是得到消息匆忙赶来。
&esp;&esp;使者正不耐烦地催促:
&esp;&esp;“怎么还没好?此前大王让他去阴密,他怏怏不乐,很是不服气的样子,一直拖着不肯动身。如今大王要赐他死罪,他还在这里拖延,不会以为靠着拖延就能躲过一劫了吧?”
&esp;&esp;正说着,听见鸣玉的声音。
&esp;&esp;偏头一看,是一位公子王孙带着幼童进来了。
&esp;&esp;使者表情微变。
&esp;&esp;他认出了这位是谁,应当就是最近归国的公子异人。不,现在改名叫子楚了。
&esp;&esp;听闻太子很看重这个儿子,已经立为了嗣子,以后要继承太子衣钵。
&esp;&esp;使者不好怠慢他,只能上前行礼:
&esp;&esp;“公子怎么今日来了?”
&esp;&esp;扶苏有些诧异:
&esp;&esp;“今日不能来吗?我当年在赵国为质时总受欺凌,后来武安君长平一战打得赵人胆寒,他们不敢再轻易欺辱于我。如今我总算归国,便特意挑了个日子前来拜会,谢过将军当年的大恩。”
&esp;&esp;使者面色难看:
&esp;&esp;“公子请慎言,大王早已贬黜他为士伍,已不是什么武安君了。”
&esp;&esp;扶苏对此充耳不闻。
&esp;&esp;昭襄王贬黜是昭襄王的事情,他连昭襄王本人都不放在眼里,对他的命令自然更是不屑一顾。
&esp;&esp;没关系,反正过几天昭襄王没了,白起就能变回武安君了。
&esp;&esp;扶苏只明知故问:
&esp;&esp;“使者今日怎么来了武安君府上?”
&esp;&esp;使者:……我刚刚说的话你没听见是吧?
&esp;&esp;使者被噎了个够呛,但还是答道:
&esp;&esp;“大王决定赐死白起,命我等前来奉剑。”
&esp;&esp;扶苏看了一眼那剑:
&esp;&esp;“武安君已然病入膏肓,要不了多久便要撒手人寰。大王何须多此一举,还落下个迫害功臣的骂名?”
&esp;&esp;使者闻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esp;&esp;到底是昭襄王的心腹,不可能不在意自家大王的名声。公子说的也有道理,现在把人赐死了,岂不是落人口舌?
&esp;&esp;昭襄王的名声在六国里头已经很差了,难道打算破罐子破摔?
&esp;&esp;扶苏一脸为祖父忧虑的表情:
&esp;&esp;“要不,使者还是遣一人回宫去询问一下大王的想法,或许大王会改变主意呢?武安君为大秦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就这么赐死他,唯恐其他功臣寒心!”
&esp;&esp;使者越发拿不定主意了。
&esp;&esp;白起一人死就死了,但大秦确实还有很多有功的将领,难免物伤其类。
&esp;&esp;扶苏再接再厉:
&esp;&esp;“大王可有说过须得几时几刻要武安君上路?稍稍耽误一个时辰回去请示一番,应当不碍事吧?”
&esp;&esp;使者终于下定决心:
&esp;&esp;“我派一人回去询问大王。”
&esp;&esp;扶苏微微一笑:
&esp;&esp;“既如此,我随他同去好了。归国多日,也没怎么和祖父说说话,实在不孝。”
&esp;&esp;扶苏和父亲对视一眼。
&esp;&esp;始皇示意儿子放心去,这里有朕盯着。
&esp;&esp;扶苏就让跟随他一起来的吕家侍者照顾好小公子,从容地上了入宫的马车。
&esp;&esp;他这次进宫,目标就是劝说昭襄王不要着急动手,等白起“自己病死”。但实际上昭襄王会先白起病死,到时候白起就躲过一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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