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代表着“靛蓝”一段隐秘而艰辛的岁月,也是他个人功勋墙上一块辉煌的勋章。
&esp;&esp;它如石块投入了回忆的水潭,荡起层层久不见天日的泥沙。
&esp;&esp;美酒、金条、烈日下的罂粟花田……
&esp;&esp;鲜血、枪声、野兽负伤般的咆哮……
&esp;&esp;熊熊烈火吞噬了那一座久负盛名的庄园,烧亮了海岛的天空,竟将黑夜渲染成了仿若暮色绮丽的傍晚。
&esp;&esp;弹药库产生惊天动地的爆炸,大地久久振动。那爆炸仿佛要带着整座岛沉入海底。
&esp;&esp;在失血过多而产生的晕眩中,“靛蓝”只记得那一道平静得不可思议的目光,越过重重的特警和士兵投向自己。
&esp;&esp;明明这人的帝国被摧毁了,亲信被屠戮,连亲弟弟也死在了自己这个“好兄弟”的枪下。可他依旧镇定得好像这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逮捕。
&esp;&esp;因为这个人确信自己会再一次回来。
&esp;&esp;他会收回失地,重振雄风,并且复仇!
&esp;&esp;“就马里政府的腐败程度,我就知道再严的监狱都关不住他。”闻书玉低声说,“他也不会相信我已经牺牲了。”
&esp;&esp;“所以你留在苏曼比较好。”老宋道,“‘龙三’在苏曼有好几个死仇,他不会轻易入境的。”
&esp;&esp;“我不可能在苏曼躲一辈子。”闻书玉说,“他这样的人物,又怎么需要亲自来杀我?”
&esp;&esp;“眼下先观望着吧。”老宋问,“怎么样?你决定了吗?”
&esp;&esp;夜雨朦胧,林地里的昆虫摩擦着翅膀,发出呱噪的求偶声。飞蛾不畏细雨,夜复一夜地朝着庭院灯扑去。
&esp;&esp;屋檐下的昙花正悄然绽放,雪白温润的花朵如玉碗,盛着一团团晶莹的光。
&esp;&esp;裴家的庄园真是一处土地富饶、物产丰美的好地方。
&esp;&esp;要是能在这里养猪就更好了。
&esp;&esp;闻书玉遗憾地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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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什么话说了那么久?”
&esp;&esp;闻书玉一走回厨房,便立刻接到裴将臣的抱怨。
&esp;&esp;“跟老板娘辞职。”闻书玉说,“她有点担心我的安全,多叮嘱了几句。”
&esp;&esp;“你这个老板娘听起来人挺好的。”裴将臣对那个嗓音温柔的女性长辈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好感,“回头有机会可以见一见,谢谢她这阵子照顾你。”
&esp;&esp;闻书玉不禁笑:“我想她也很想见见你。”
&esp;&esp;裴将臣是名人,想见他的人太多,他没把闻书玉这话放在心上。
&esp;&esp;话说完,两人陷入不期而遇的冷场中。
&esp;&esp;一方沉默着,一方觉得再三催促未免太屈尊降贵。
&esp;&esp;闻书玉抬起了头,端详着裴将臣。
&esp;&esp;裴将臣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肩,正想说点什么,闻书玉已先开了口。
&esp;&esp;闻书玉说:“臣少,我喜欢您。很喜欢!”
&esp;&esp;裴将臣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esp;&esp;似有一颗子弹洞穿了他的胸膛,带来的却是一阵遍布全身的温柔荡漾。
&esp;&esp;张乐天端着刚泡好的养身茶走过来,听到这句话,原地一百八十度转身,又溜了。
&esp;&esp;裴将臣喉结滑动,哦了一声:“我……我知道啦。”
&esp;&esp;“我带着这样的心思在您身边,您真的不介意吗?”闻书玉认真地问,“你不觉得身边有一个人时刻偷窥您,会很恶心吗?”
&esp;&esp;裴将臣想起了刚才自己同二叔的对话,忽而有些好笑。
&esp;&esp;“你也就只能多看我两眼罢了,别说的好像能对我做什么似的。”
&esp;&esp;闻书玉哑然。
&esp;&esp;裴将臣将双手抄在裤袋里,趿着拖鞋朝楼梯走去:“我让小张给你拿寝具和衣服了,你一会儿看看,缺什么就让他去办。他以后归你遛……管了。”
&esp;&esp;闻书玉急忙道:“可是……我还没答应调回来!”
&esp;&esp;裴将臣扶着楼梯栏杆,回头丢来得意的一瞥。
&esp;&esp;“你不是【很】喜欢我吗?有机会留下来天天‘偷窥’我,你舍得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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