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更多是另一大部分:每次考试时候严重的耳鸣、出分时盯着成绩和排名不断进行对比、早餐不能带进教室所以下完早读一群人站在走廊一边吃早餐一边继续背书、严重睡眠不足,每天都在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考上,充满未知的未来让人焦虑又担忧,一边眼红天才的出色,一边自卑自己的每一次成绩——“我真的可以吗”“我好崩溃我真的不想再念书了”这样的念头每一天都反复涌在脑海里。
&esp;&esp;浑浑噩噩的、焦虑的,为了逃脱反复的自我怀疑,喻越乐便什么都不再能想,只知道往前跑,哪怕前路黑黢黢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esp;&esp;所有人都关心高三生,他们的成绩、他们的心情、他们吃没吃饭有没有钱花,可是没有人懂得关心他们作为人是否真的在“活着”。
&esp;&esp;毫不犹豫地,喻越乐志愿填了最远的大学。说他白眼狼也好,没孝心也罢,喻越乐想:我再不走我真的想死了。
&esp;&esp;喻越乐填完志愿向姐姐坦白自己的远走高飞,喻嘉珩却坐在他对面,打量了他一分钟,慢慢地吐出一口烟,问:“你想不想出国?”
&esp;&esp;喻越乐怔在原地:“什么?”
&esp;&esp;喻嘉珩垂下眼眸,将烟摁灭在桌上的烟灰缸,漂亮的美甲上镶的钻一闪一闪的:“我说,你想不想出国念书?反正你成绩也够好。”
&esp;&esp;喻越乐看着对面的姐姐,白齿红唇,睫毛一闪一闪的,抬起眼看人的时候有种沉稳又锐利的气势,已然是多年在商界摸爬滚打磨炼出的不动如山,不再是当初那个愿意给喻越乐买冰棍,用自行车后座载着他偷偷去小卖部的女生了。
&esp;&esp;喻越乐说:“我都高考完了。”
&esp;&esp;“刚好啊,用高考成绩申请,不用读语言班和预科。”喻越乐睨了他一眼,“而且你英语好,雅思应该也轻轻松松能考到分数线。”
&esp;&esp;喻越乐的鼻子有点发酸,说:“很贵的。”
&esp;&esp;喻嘉珩皱皱眉:“姐这点钱还是有的。”
&esp;&esp;喻越乐知道自己姐姐一手挽回家里产业,她最新换的车是宝马x7,大概真算变得足够富有,因此他从来没有提出过帮忙或者介入——喻嘉珩有这份能力,何必要自己再掺一脚进去夺权?他没资格,也没这个脸面。
&esp;&esp;其他人都偷偷在背后议论,说弟弟肯定还是继承家业的,哪有一个女人在公司掌权的道理?
&esp;&esp;喻越乐知道这件事,二话不说签了股权转让,把自己所有的股份全给了喻嘉珩。
&esp;&esp;他当时说:“我姐姐是全天底下最厉害最优秀的女生!”
&esp;&esp;喻越乐拒绝了很久,毕竟出国念书不是一笔小钱,他不想当喻嘉珩的吸血包,哪怕喻嘉珩说她已经联系好了机构,什么都不要担心。
&esp;&esp;但心里不可避免地颤动,自己也常躲在房间偷偷搜索相关学校的信息,慢慢开始了解出国留学的事项。
&esp;&esp;他想,喻嘉珩真的太懂他。
&esp;&esp;出国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一种逃离。
&esp;&esp;在他义正言辞拒绝姐姐的半个月后,喻嘉珩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你到底滚不滚?你以为我真那么为你未来着想啊?你一天还在国内,爸妈就一天盼着你回来继承公司,把我踢走呢!”
&esp;&esp;喻越乐那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esp;&esp;他当然知道这是喻嘉珩激他的,但不可否认这里又真的有现实的成分。
&esp;&esp;喻越乐一天还在,他便一天都是喻越乐地位的威胁。
&esp;&esp;喻越乐放下手机,深呼吸,又再深呼吸,眼泪还是掉下来了。
&esp;&esp;爱为什么总带着痛。他想不明白。
&esp;&esp;去英国前一天,喻越乐跟家里一起吃了一顿饭,琳琅满目的菜式摆在面前,没吃几口就跟着父母一起掉眼泪,好不容易平复情绪又开始絮絮叨叨地叮嘱。
&esp;&esp;“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喻越乐熟练地安抚母亲的情绪,一边偷偷将碗里的葱段夹出去。
&esp;&esp;陈思玲眼睛尖得很:“怎么把葱夹出去啊?很好吃的,不准挑食啊!现在就挑食,到时候去了英国哦,哪里有那么多任你挑的”
&esp;&esp;喻越乐打断她,心里莫名鼓起来勇气,说:“我一直都不喜欢吃葱的。”
&esp;&esp;喻嘉珩看了他一眼。
&esp;&esp;陈思玲一个眼刀甩了过来:“哪有一直?你以前一直都吃啊,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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