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沈应没理由反对。
&esp;&esp;异族公主想嫁给他的侄子, 他没资格替他的侄子拒绝。
&esp;&esp;使团进京,又是一门好差事。
&esp;&esp;百官争完去清、淮二州当钦差的机会,又开始争招待使团的工作, 这个说有丰富的经验,那个已经开始侃侃而谈。
&esp;&esp;眼看清单都快列出来了,沈应沉下脸,忽而觉得可笑。
&esp;&esp;昨日还在哭穷,说国库空虚难以拨款赈灾,原来只是花在百姓身上没钱, 轮到招待他国时,国库就会自己长出钱财珍宝来。
&esp;&esp;何其讽刺?
&esp;&esp;这种无力感会叫人打心底里生出沮丧乃至于绝望, 可是没办法,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esp;&esp;沈明烛已经不在了, 他总不能也撒手不管。
&esp;&esp;沈应强打起精神, 开始新一轮的唇枪舌战。
&esp;&esp;边境事传至朝堂,自然也传至漠北青翼军中,连同那些“秦铮不如钟北尧”的论断。
&esp;&esp;青翼军上下自然是为自己的大将军不服的, 秦铮倒不是很介意。
&esp;&esp;江山代有才人出, 总好过他一人独支。
&esp;&esp;他只是有些忧心。
&esp;&esp;同为大雍还算拿得出手的名将, 虽说从前一西一北镇守,没太多私交,但难免有些英雄间的惺惺相惜在。
&esp;&esp;他心中自有一套是非善恶,忠心报国为应有之义,谋逆造反是乱臣贼子所为,他既不希望家国动荡,也不希望钟北尧走上歧路。
&esp;&esp;秦铮沉思片刻,回帐中写了一封信, 想做一次争取。
&esp;&esp;“九安,派人将这份信送到突骑军,交予钟将军。”秦铮唤来副将,将信递了出去。
&esp;&esp;商九安点头应了声“是”,他将信收好,带着浅浅的抱怨:“将军是想劝降吗?大雍对您不仁,您又何必为其惹上突骑军的怨怼?”
&esp;&esp;他不喜欢钟北尧,是因为世人总是踩低捧高,他不满自家将军被议论受委屈。
&esp;&esp;但平心而论,钟北尧也是个出色的将军,他也是敬佩的。
&esp;&esp;相比起来,他更厌恶朝廷,倘若不是秦铮三令五申,他早就带上弟兄们打进盛京杀进天牢将秦铮带走。
&esp;&esp;“不得胡言乱语。”秦铮神情严肃:“报效朝廷、为国尽忠是军人分内之事,你既食君之禄,便该忠君之事,若是再让本将军听见你有不敬之语,定严惩不贷。”
&esp;&esp;商九安是陪着秦铮从一个小兵打拼起来的,关系素来亲厚,眼见如今连“本将军”的自称都出来了,便知秦铮确实生气了。
&esp;&esp;他利索半跪行礼,表面诚恳:“末将知错,请将军恕罪。”
&esp;&esp;秦铮也看出他心里还是不服气,无奈道:“你对朝廷有不满,便该试着改变,而非念着毁灭。”
&esp;&esp;怎么改变?换个皇帝算吗?
&esp;&esp;商九安心中恶意翻涌,知道秦铮不爱听,没有说出口,只是露出义愤填膺的委屈神色:“钟北尧都快把造反两个字写在头顶上了,朝廷也无动于衷,却对将军构陷罪名,逼迫将军回盛京,无非是知道将军忠心耿耿好欺负罢了。”
&esp;&esp;秦铮虽然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但那些伤痕可不是这么容易消掉的。商九安只消一看,便知道秦铮曾经遭受过什么样的对待。
&esp;&esp;他感到愤怒。
&esp;&esp;战场留下的伤疤是英雄的勋章,刑罚留下的,只是罪恶而已。
&esp;&esp;无非是知道秦铮不会反抗。
&esp;&esp;无非是仗着秦铮忠心。
&esp;&esp;秦铮皱了皱眉:“我与你解释过了,那是韩如海假借陛下名义,你怎么对陛下这么大成见?陛下救了我,于我有恩。”
&esp;&esp;商九安暗自嘟囔:“这不就是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吗?把我们当猴驯呢?”
&esp;&esp;“商九安!”秦铮面色微沉。
&esp;&esp;“将军别生气,我不说就是了。”商九安不甘地住口,他转移话题:“不过我听传言,突骑军能够屡战屡胜,好像是因为他们新来了一个监军?”
&esp;&esp;这监军大概就是钟北尧的军师吧?
&esp;&esp;商九安从军多年,也熟读兵书,自然知道一个好军师能起到的作用,只可惜这样的人物可遇而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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