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esp;&esp;但或许是前段时间情绪波动太大,以至他现在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反正,最多不过一死而已,全都无所谓了。
&esp;&esp;萧予辞全然不在意自己受到的冷待,陛下交给他的活,他就干着。陛下不给他,他也不去过问,说好听点叫宠辱不惊,说难听点那就得过且过的堕落。
&esp;&esp;今天来找沈永和是颜慎提议的,他无可无不可,连缘由都懒得过问,只拿自己当个凑数的。
&esp;&esp;他没想到,颜慎行完礼,第一句话居然是问:“陛下,您和左相之间可是有什么误会?”
&esp;&esp;萧予辞一愣。
&esp;&esp;他抬眼望去,颜慎面容苍老,脊背也已经弯曲,可目光依旧坦荡。
&esp;&esp;在这一刻,与功名利禄权谋政斗全都无关,仅作为大齐的臣子,不忍看另一忠良蒙尘。
&esp;&esp;沈永和也有些诧异,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笑道:“右相何出此言?”
&esp;&esp;颜慎眉眼微垂,“陛下,臣老了。”
&esp;&esp;他老了,也许不知什么时候,他就会与世长辞。
&esp;&esp;他陪不了沈永和多长时间了,他能为大齐做多少事在此刻似乎也成了定数,做一点,就少一点。
&esp;&esp;可萧予辞不一样,他还能年轻,他与陛下一样风华正茂,他们还能相偕着走很远很远。
&esp;&esp;颜慎这话说得平淡,然而平平无奇的字眼似乎自带一股苍凉,刺得人心中一酸。
&esp;&esp;皇帝素来是软硬不吃的,可颜慎不是一般人,到沈永和时,他已辅佐了三代帝王,大半生都为国操劳。
&esp;&esp;人非草木,沈永和又哪能不动容呢?
&esp;&esp;“右相多虑了,草原匈奴来势汹汹,边西已有两次冲突,眼看战火将燃,朕心中忧闷,冷落了两位爱卿,是朕的不是。”沈永和笑着说道。
&esp;&esp;颜慎却没这么简单糊弄,他叹了口气:“陛下,如今这里只你我君臣三人,恕臣斗胆,敢问陛下……您还要猜疑多少人呢?”
&esp;&esp;您猜疑庆尧,猜疑燕长宁,这无可厚非,他们俩一个是殿下带回来的,一个又与殿下有亲,不敢信也能理解。
&esp;&esp;您又猜疑贺时序,这也没关系,一个太医,不用也就不用了。
&esp;&esp;可你现在开始猜疑萧予辞了。
&esp;&esp;如果您是因为萧予辞曾与殿下有过一段主仆缘分,那满朝的三公九卿一半都曾是太子的支持者,您也要一个接一个猜疑过去吗?
&esp;&esp;可是陛下啊,萧予辞不是普通的、可以随意替代的臣子,假使他当真有了别的念头,您也该试着收服他,而非放弃他。
&esp;&esp;您是天子,当有“何人不敢用”的气度。
&esp;&esp;沈永和神色骤然冰冷,他只提边境的战火,不提江南的水道,就是想避开这个话题。
&esp;&esp;“右相,你逾越了。”他一幅不愿多谈的模样。
&esp;&esp;这要换成别的臣子,一定会识相地请罪然后离开,但颜慎要是这么容易放弃,他今天就不会过来。
&esp;&esp;颜慎寸步不让,他跪倒在地,弯曲的脊背在这一刻挺得笔直:“陛下,您是大齐的天子,这一点绝不会改变。接下来的话,臣早就说过,但臣还想再同您说一遍。在臣应承下先帝旨意,收您为弟子那刻起,臣便不执着嫡长宗法了,帝王之位,有德有能者居之。”
&esp;&esp;“陛下已继任皇位,普天之下便是陛下臣民,臣自当为您效死。”他双目灼灼,语气坚定:“臣如此,其他同僚也定是如此。”
&esp;&esp;他说得多容易,多轻巧?
&esp;&esp;沈永和哂笑:“右相是在教朕做事吗?”
&esp;&esp;他们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笑话他无能,嘲讽他身为天子却畏畏缩缩,连用人都束手束脚,可不站在沈明烛对立面,有什么资格批判他不够从容?
&esp;&esp;难道他生来就是多疑的疯子吗?难道他就没有用人的底气,不知道要收服良臣名将为己用吗?
&esp;&esp;可他的对手是沈明烛啊。
&esp;&esp;沈明烛灼灼如曜日,要在他手里夺得臣子的忠诚,哪怕他是天子又如何?
&esp;&esp;他做不到的。
&esp;&esp;所以他会焦虑、会不安、会放弃,全都理所当然。
&esp;&esp;任何人身在他的位置,如他一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