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这是在酸什么?
&esp;&esp;不明所以然地芽生眨眨眼睛,面露出无辜:“束缚已下,而我的要求就那么简单。五个亿换我的一辈子,对你们来说应该很划算才是吧?”
&esp;&esp;所以你这老头子就别再时不时来给她上压力了,还真当谁都稀罕这什么老古董氏族的家主身份啊,要不是形势所迫,这个会透支未来的空头支票就是该丢进垃圾桶的不可回收垃圾!
&esp;&esp;唰——
&esp;&esp;禅院虻矢打开扇面伏在身前,开始轻轻摇动。
&esp;&esp;鬓角花白的老人与“慈眉善目”这一词截然无关,他还是不甘心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直至看着芽生淡定地吃完第二份酸酸甜甜的和果子,和室内倏然随着扇子摇曳的风声,而响起一道隐蔽的叹息。
&esp;&esp;禅院虻矢挥挥手让她离开,最终还是选择眼不见为净。
&esp;&esp;被放行的芽生迅速地直起身子,等站稳后便丝毫没有眷恋地告别道:“回头见咯。”
&esp;&esp;“……”
&esp;&esp;目送着羸弱的师走芽生与侍女走出和室,这位就任禅院家第二十五代家主再度发出哀叹。
&esp;&esp;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啊。
&esp;&esp;非正统禅院者、非直系的嫡流、又非男子。
&esp;&esp;但就是这么个来自流散在外的旁系子弟的女孩,竟然成为了觉醒禅院家最强祖传术式十种影法术的继承人,在今后更是要作为禅院家主继承人的存在。
&esp;&esp;……唉。
&esp;&esp;若不是迫不得已。
&esp;&esp;-
&esp;&esp;芽生行进在面貌都相差无几的长廊上,她已经分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来见禅院虻矢时走过的那条路线了,只好跟在为自己带路的侍女身后,不时抬头梭巡四周,观察、对比有哪里是不同的。
&esp;&esp;壁画?还是屏风?
&esp;&esp;还没等全都记下来呢,她倒先是快看晕了。
&esp;&esp;懒得自讨苦吃,女孩清清嗓,询问起身前只比自己高半头些的侍女。
&esp;&esp;“老爷子刚才那是在倔什么啊?”
&esp;&esp;“……大概是因为芽生大人您是女孩子的缘故吧。”微微蜷缩着后颈的女孩如是说,声音很小,小到需要芽生再上前两步拉近距离才能听清楚。
&esp;&esp;“就这个?”
&esp;&esp;侍女微不可见地点头。
&esp;&esp;察觉到瑟缩的畏惧与不愿多言,至此开始寄人篱下的芽生也不想太难为对方,只好暂且放下心中的困惑,转而问道。
&esp;&esp;“对了,你叫什么?”
&esp;&esp;“雀。”
&esp;&esp;“禅院雀吗?”
&esp;&esp;“是的,芽生大人。”
&esp;&esp;再度出现在对话中的敬称让芽生不自在地顿了下脚步,老实讲,她其实并不喜欢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与严苛的尊卑学派。
&esp;&esp;让她感到陌生。
&esp;&esp;独自将她抚养长大的美代子显然是遵照放养式教育的守则的,同时在过去的几年里也稀少有管教她的时候。身量矮小的美代子脾气却非常的宏大,总是笑得微甜,惹人不禁染上欢喜,然后心甘情愿地去窝在她温暖的怀里,闭上眼睛,听耳边传来的古乐歌谣。
&esp;&esp;那些富有律动的哼唱还萦绕在耳畔,忽高忽低。
&esp;&esp;黑发的女孩蹙起眉心,低下头去找掖在腰间的御守,那里装着前年生日时美代子赠送给她的那支破邪箭,是为令拥有者远离有害邪气的护身符……
&esp;&esp;都走到这一步了。
&esp;&esp;抚摸着御守上面的纹理,芽生暗自深吸口气。
&esp;&esp;简单地询问后,芽生便得知禅院雀的年纪只不过比自己大了一岁半,是昨日才匆匆忙忙被挑选出来成为她今后侍女的人选,除此之外,还有为年岁颇高的管家婆婆,名叫伦子。
&esp;&esp;“这里就没有禅院以外的异姓吗?”
&esp;&esp;禅院雀回答道:“其实伦子婆婆的祖辈就是跟随在先代家主大人左右的异姓前辈,后来由公家赐给的苗字。”
&esp;&esp;“哦,就像我这样。”
&esp;&esp;立刻联想到自己新户籍上的那个新名字,芽生了然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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