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格格不入……
&esp;&esp;因为这里，不是她的家啊。
&esp;&esp;“小人告退。”她吸吸鼻子，低声道。
&esp;&esp;他眼神微黯，只能慢慢松开了手，低沉嗓音温和如故。“你也累了，我让清凉先送你回府。”
&esp;&esp;“小人还有卷宗尚未处理完，现在也还不是大理寺下衙的时候。”曹照照朝他做执手礼，目光坚定而淡淡疏离。“大人，请容小的先回大理寺。”
&esp;&esp;李衡心头一紧，可碍于一旁的精悍大将，不便多说……终究只能微微颔首，却是看了一眼护随在身后的青衣少年。
&esp;&esp;清凉立时不着痕迹地行礼，悄然地来到了曹照照身后。
&esp;&esp;曹照照自然察觉到他们有点想瞪清凉，但又觉得迁怒是种很没品的事……她挺起的背脊有些颓唐地往下塌了塌，低着头默默数着自己的步子走了。
&esp;&esp;不知不觉，长安的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esp;&esp;她抬头望着被晚霞染遍了的整片苍穹，长安城连绵不绝、严整开朗又气派宏伟的古典建筑，彷佛是一出iax的实境古代电影，而她是个置身其中的观众。
&esp;&esp;无论经历再多的震撼、惊艳和感触，等电影放映完了，她只要起身就能离开戏院回到真实的世界，回到自己的家。
&esp;&esp;可偏偏不是。
&esp;&esp;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无比的寂寞。
&esp;&esp;“曹司直，你要上马吗？”
&esp;&esp;她回头看了亦步亦趋的青衣少年，他不知何时手上牵了匹神骏非常的高头大马，而且异常眼熟。
&esp;&esp;这不是李衡的马吗？
&esp;&esp;“清凉，你们老是这么神出鬼没的，不累吗？”
&esp;&esp;清凉一时被问懵了。
&esp;&esp;“别理我，”曹照照摆摆手，努力压抑下内心的烦躁，“我就随便说说。”
&esp;&esp;再怎么说，清凉纵然一身神鬼莫测的武功，可是看他那张稚嫩俊秀的脸，摆在现代社会也不过是个刚刚上高中的清纯少年，而且还是那种乖乖牌学霸型的。
&esp;&esp;只是谁想得到，这位高中生杀伤力那么强呢？
&esp;&esp;清凉默默牵着马跟在她后头又走了一小段路，见她怏怏不乐，犹豫着开口——
&esp;&esp;“曹司直，你误会主子了。”
&esp;&esp;她脚步一顿。
&esp;&esp;“主子没有利用你，你昨日……只是恰恰好撞见了。”清凉绞尽脑汁想解释，可又不知道如何在未征得主人同意前透露太多。
&esp;&esp;曹照照一点都不想再谈这个，因为就算她不爽，那又怎样呢？
&esp;&esp;而且老板们想干嘛，本来也就没有必要让她这个小咖知道，她还得感谢自己没被推出去当替死鬼的，不是吗？
&esp;&esp;身为社畜，她理智上非常清楚个人的情绪不算什么，而是要顾全大局，共体时艰，吃苦当吃补。
&esp;&esp;她只是……傻得以为他们不只是上司下属的关系，以为他们至少是朋友。
&esp;&esp;曹照照苦笑。
&esp;&esp;不是没有因为他对自己隐密而幽微的照顾，暗自怦然心动揣测过他是不是对她有意？也不是不会因为他对自己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特别，就开始浮想联翩，脑中蠢蠢欲动想编写出“霸道总裁爱上我唐朝版”上中下集……
&esp;&esp;可一次次的现实总在她春心荡漾的刹那，又狠狠往她头上浇了盆冰水，让脑门发热的她再度看清楚自己是谁？
&esp;&esp;她，曹照照，一个挣扎在长安城勉强存活的小蝼蚁，连安身之处都是寄居的，能在大理寺有小小一席之地，还是李衡给她的。
&esp;&esp;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贪图其他？
&esp;&esp;曹照照抬起头，仰望着只剩下一线夕阳的天边，夜禁的击鼓声也差不多要敲响了……
&esp;&esp;“快走吧。”她回头对清凉道：“大理寺还有成堆卷宗等着我呢！”
&esp;&esp;“曹司直……”清凉迟疑的唤道。
&esp;&esp;“我一日是司直，就会把司直该做的活儿做好。”她正色地看着他，“放心，我没有那种消极怠工的狗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误了大人的事。”
&esp;&esp;清凉一怔。
&esp;&esp;曹照照没等他反应，率先加快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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