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为什么？”
&esp;&esp;她那样直勾勾盯着他眼睛看，喻霄只会说实话：“本来，不想让你知道。”
&esp;&esp;言秋抻直了脖子，嘴巴张了张，缓缓呼出好似卡了一整天的气。
&esp;&esp;眼泪未经思索地流出来了。
&esp;&esp;人总是先流泪，才意识到难过。
&esp;&esp;她就那样望着近在眼前的喻霄，开着口，因为鼻子已经酸堵得难以呼吸。
&esp;&esp;对他有那么多埋怨、那么多愤怒、那么多疑问，想清算，但才开个头，那些纷乱的情绪就都断了，只剩心疼。
&esp;&esp;好，她承认，她冠冕堂皇了，这段时间就是故意拖着他、晾着他，对于将来的计划也是，她做决策的时候自私地、理所应当地认为无论怎样，他都该跟着她。如果不是不管她冷淡多久、拒绝多少次，以后想去哪，都还仍然毫不犹豫守在她身边，怎么证明他还是她的小小？
&esp;&esp;她落入了炽热的怀抱。
&esp;&esp;他拥得太紧了，言秋用力扬起头，像是快不能呼吸，又像是终于活了过来的激动难耐。
&esp;&esp;那么高大的喻霄，额头压在言秋瘦削的肩膀，把自己的身躯俯到最低，是在死命抓牢她，也是想用一切将她托举。
&esp;&esp;头颅和颈脖抵死相缠，热泪将所有缝隙填满。
&esp;&esp;他们好像是一体的了。
&esp;&esp;分明那样渴望着对方，为什么现在才拥抱？
&esp;&esp;喻霄抬手轻轻按压言秋的眼角，又反覆轻拭，她慢慢收住了眼泪，垂眼看住他。他反而被她的泪沾湿了，眼睫挂着晶莹，浓密的睫毛连带他的眼珠，都因淬洗而黑亮得惊心。
&esp;&esp;他仰头望她，虔诚近乎乞求。
&esp;&esp;“不到开膛破肚，但也伤筋动骨了。够吗？”
&esp;&esp;“呵……”言秋怔住，不可置信地，似笑又怒，“你到底……”
&esp;&esp;“你拿错平板了。”
&esp;&esp;言秋微微浮肿的眼眯起，手从他后背倏地捋到脸侧，掐住他，瘦削的脸被她扯起一块颊肉，皮肤瞬间发红。
&esp;&esp;他眉也不皱，还是静静仰望的固执的姿态。
&esp;&esp;这一刻，言秋眉心抽了抽。
&esp;&esp;她曾计较他的陌生，他的面具，他积久难化的阴翳。这一刻，他们隔着她的眼泪相望的这一刻，他所有的伪饰消失了。
&esp;&esp;言秋吸着气，明知道，还问他：“你的密码是什么？”
&esp;&esp;“140307。爬阳台去找你的那天。”
&esp;&esp;他明知道她知道，仍解释着回答。
&esp;&esp;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他们真正开始想承担彼此未来的日子。
&esp;&esp;从未提起，但各自独自度过的八年里，他们都有凭着那天连结的情意才撑住一口气的时候。
&esp;&esp;那一天成为他们默契的能量来源。
&esp;&esp;“够吗？”他再度问道。
&esp;&esp;言秋不说话，低下头，认真地吻上他的额头。
&esp;&esp;小小，我想和你一起。
&esp;&esp;仿佛那日重现，她用亲吻来承诺。
&esp;&esp;她的眼泪又流下来，她控制不住，分开的八年里她有掏心挖肺的委屈，而他在她万般埋怨中受了满身的伤。
&esp;&esp;言秋恨喻霄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受伤，恨自己不知道，恨他们的分离。
&esp;&esp;他们是会替彼此痛苦的关系。
&esp;&esp;“啊……”
&esp;&esp;忽地言秋一声惊呼，喻霄竟就着跪坐的姿势直接抱她站起来，放她到书桌上。
&esp;&esp;这招比擦眼睛好使，她的眼泪很快停住。
&esp;&esp;她的眼睛潮湿、红肿，而她不需要掩藏，她直白地展示脆弱、不满和锐利，瞪他：“干嘛？！”
&esp;&esp;男人双手撑开，身体斜斜挨着桌沿，与她形成高度上的落差：“让你好好俯视我。”
&esp;&esp;言秋很快明白过来，自己好几次在聊天中跟裴樱说过，讨厌喻霄现在高高在上的德性，这些话大概都被他看到了。
&esp;&esp;这么一个神差鬼使的巧合……
&esp;&esp;他相当于大方承认自己偷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