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吗?洛里几乎以为这麻瓜激动之下少说了一个否定词。
&esp;&esp;“诚然,斯内普太太活着,对每个人都好,但是对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不好!对美利坚合众国不好!甚至我敢说,对北面也不好!她死了,pnb照样纳税,pnb的雇工照样快乐生活,觉得前途有奔头!就好像二十年前消亡的那个国家,死在岛上烂在岛上的人,死就死了,关我们什么事?大轰炸……炸就炸了,只要没炸死国家元首与政府首脑,只要没抢走我们的黄金储备……房子没了可以再盖,人死了就可以再生!”
&esp;&esp;麻瓜幕僚长终于愤慨了起来,他唾沫横飞地用手狠狠地向下指了指地板,结束了惊世骇俗的发言,好像那里随时会有一条新生命呱呱坠地一般。
&esp;&esp;“你们巫师所秉承的东西,一文不值!”他慢慢说着,补充了一句,“简直像是儿童的游戏。”
&esp;&esp;男女巫师们确实都被他震慑一时,连主审法官都闭口无言。唯一例外的是格林德沃,他垂眼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巫师要是有这么多人口就好了,我也想尝尝随意抛洒也不会可惜的滋味。”
&esp;&esp;“确实。”麻瓜幕僚长刚刚一句话骂了所有人,转过头来竟然对他还客气些,“所以斯内普太太,您应该去救巫师,而不是麻瓜,麻瓜的命稀烂贱,麻瓜的命不值钱。可你偏偏满心满眼都是这群平庸的凡人!如果你能让巫师少死几个,或许——”
&esp;&esp;“她做过。”二号证人忽然平静开口,“我在她旁边,我的眼睛就是证据。”
&esp;&esp;“啊!”主审法官显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是什么——西弗勒斯?”
&esp;&esp;可二号证人只是摇摇头:“没用的。”
&esp;&esp;“的确。”被告淡淡地应了一声,依然看着麻瓜幕僚长,“你说的全都是假设,假设靠什么服人?何况就算我如你所愿,该做的事你们还是会做下去。”
&esp;&esp;完了,洛里暗道不妙,完了!她动摇了!她退缩了!什么叫“就算我如你所愿”啊!
&esp;&esp;能来到这座巫师古堡里的,基本上没有特别迟钝的,一时有不少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包括穆迪)。
&esp;&esp;“万一呢?”麻瓜幕僚长从容以对,笑容狡黠,“万一呢,斯内普太太?虽然连我自己都晓得这简直荒谬,但我知道您这样的人,一句‘万一’都承受不住。”
&esp;&esp;盖尔·纳什孤零零站在那里,像一截枯死在水中的白桦树。明明二号证人就在她身旁,可洛里觉得,那一刻,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将他俩隔开了,是女巫的决意吗?
&esp;&esp;“盖尔,你认罪吗?”
&esp;&esp;洛里一时竟找不到是谁问的这句话,不是主审法官(他正摘了眼镜闭目沉思),也不是首席傲罗(他双臂支撑着面前的长桌,低头不语),不是格林德沃(他居然在看着被告微笑),更不是二号证人(他从被告身边退开了)。洛里忽然意识到,此时此地认得盖尔·纳什的巫师比他想象中还要多得多,是他太年轻了,他想象不到那些波澜壮阔的过去,他奋力仰望,也只不过是将这些人从一个符号、一张相片尽可能丰满成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esp;&esp;“你认罪吗,盖尔?”
&esp;&esp;“你认罪吗?”
&esp;&esp;“认罪吧,盖尔!”
&esp;&esp;“快认罪啊!”
&esp;&esp;“盖尔!”
&esp;&esp;“认罪!”
&esp;&esp;“快认罪!”
&esp;&esp;麻瓜幕僚长的脸上漾着一抹志得意满的微笑,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洛里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抑制心底里蔓生出的厌恶,连忙看了露一眼——诶,露呢?
&esp;&esp;“我……”
&esp;&esp;盖尔·纳什微微晃动了一下身体,她的背依旧挺得笔直。
&esp;&esp;“我……”
&esp;&esp;她忽然又停下来,左右四顾,寻找什么人,直到对上二号证人的目光,才又安稳下来。
&esp;&esp;洛里在她回头的一瞬间就暗道不妙,看到那双波光粼粼的心碎泪眼时整个人差点崩溃。
&esp;&esp;认认认!认个大头鬼啊认!这么喜欢逼女巫低头认罪,是不是心理变态啊!赶紧去贝法的那个诊所治治吧别耽误了!
&esp;&esp;他不停地深呼吸,拼命压下心底翻涌的咆哮。他是傲罗,是正义的伙伴,是打击黑巫师的利剑……退一万步说,他至少该是中立的。
&esp;&esp;“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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