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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1 / 3)

目光一转,澹台桢发现杨家姑娘并没有像其他女眷一般捂脸或是背过身去,而是盯着兰容与的绷带,眼眶慢慢地红了。

啧啧,看来这位杨家姑娘,对待兰容与有几分真情意。金太后并不是乱点鸳鸯谱,这门亲事,也许会成为良缘。

兰容与的声音如冰击玉鼓,铿然有声:“陛下,这伤是否可怖?”

皇甫衡如坐针毡:“来人,快来人,兰世子魔怔了!”

殿外的士兵就要入内捉拿兰容与,澹台桢悠然站起来:“兰世子孤身一人,诸位在怕什么?兵刃入殿,大为不吉,请陛下三思。”

金太师只得摆摆手,殿外士兵相互看了看,复归原位。兰容与看了澹台桢一眼,又问皇甫衡:“陛下,臣这伤,是否可怖?”

皇甫衡扭着身子:“可怖可怖,甚是可怖,兰世子,你快穿好衣裳。”

兰容与缓缓掩起衣襟,继续道:“守城的将士们,无一不是身上带伤,有些人的伤口,比臣的可怖十倍百倍。饶是如此,他们依然坚守着国土,不曾后退半分。然而,他们披肝沥胆,却连吃饱穿暖都是奢望。”

杨亦晴泪水滴落下来,砸在手上疼得钻心。她身边的金太后,却气的胸脯起伏不定。这些躲在后面享受的人,怎会理解兰世子为国为民的呕心沥血?

“兰世子。”金太师气的眼睛鼓鼓,活像一只皱起来的金鱼:“连年征战,虞国国库空虚,你们苦,陛下心里也苦。作为臣子,你应当体恤陛下,而不是在寿宴当天咄咄相逼!”

兰容与冷笑:“体恤陛下,还是体恤你呢,金太师?”

众人愕然,胆小的已经汗流浃背。金太后坐不住了,站起来指着兰容与喝问:“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臣什么意思,太后娘娘心里清楚,金太师心里清楚,在座的诸位心里也清楚。国库空虚,除了连年征战,还有金家的手笔。金家的家产,只怕比国库还要丰厚!”

“血口喷人!你简直是血口喷人!”金太师面色涨红,不住地使眼色。许多大臣纷纷站起来,拿出论道的气势指责兰容与。

兰容与就在这一众面目扭曲的爪牙之中,两袖清风,岿然不动。任他们骂得很累了,才再次开口:“单是太后娘娘案桌上那一道千手观音,所耗费的珍贵药材,就足够全军一月的粮食,更别提其他。金太师说国库空虚,今日寿宴的规模,仪仗却不比往年少。”

户部尚书喝道:“陛下日日为民忧心,好不容易到了生辰,自然是要大办的。”

兰容与反驳:“纵观史书,每逢战时,皇家的份例皆是缩减,就算先皇也是如此。今日寿宴规制却依旧,它的依据从何处来?梁大人,请回答。”

被点名的礼部尚书梁大人汗都湿透了,史上在战时仍旧奢靡的都是昏君,他可不敢说。嘴唇抖了半天,仍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澹台桢瞧得兴致盎然,身旁司南忽然唤一句:“郡王。”

“何事?”澹台桢转过头去。

大殿上唾沫横飞,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兰容与身上。司南趁无人注意,以手代笔,匆匆写下几行字。

不知是谁透露了兰容与在大殿上与金太师对峙的消息,皇宫外聚集了许许多多的民众,皆是支持兰容与的。虞国皇室今夜若是一着不慎,只怕要生民变。

澹台桢看罢,目光在大殿之中逡巡,在一众争吵得面红脖子粗的大臣之中,有位白面有须的中年男子特别淡定,闲闲地喝茶,还时不时眼睛往殿外飘。

司南及时解惑:“他是太常寺大夫,似乎姓卢,膝下有两个美貌的女儿。大女儿送给康王做孺人,康王造反之后他立马与大女儿断绝关系,把小女儿送给金太师的儿子做妾。”

原来是一株墙头草,与康王那边的关系,只怕是明面上断了而已。这大殿里的消息,十有八九就是从他嘴里漏出去的。虞国的人啊,直到现在还要相互撕咬,可悲可笑。

澹台桢嗤笑,再次看向兰容与。

他的身上沾了酒污,不知是谁泼的。但是他的目光依旧明澈,身姿依旧笔挺,声调朗朗,走向金太师:“你们无论语言如何冠冕堂皇,都掩盖不了金家鲸吞国库的事实,我手上有一份清单,是历年各地运进京城的贡品,金太师敢不敢打开你们金家的库房,让我们对——”

一柄雕刻精致的小刀,从兰容与的前襟没入,一团殷红如墨染白霜,迅速洇开。

兰容与顺着刀柄看向来人,目光一瞬间聚集了哀、叹、怒、伤:“陛下,你——”

皇甫衡气急败坏:“兰容与,你踩坏我的寿辰贺礼了,该死!”

兰容与慢慢往下看,他的脚,压在一座木雕的双马上,其中一只马腿,已经断了。

就为了木雕双马,兰家含着血泪效忠的陛下,毫不犹疑地杀了他!

兰容与笑了,他已经分不清其中有多苦,也没必要分清了。

天地旋转,最后所有的吵嚷离他远去,尘世归于清净。兰容与仿佛回到了初春的春明堤,漫漫的桃花树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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