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瞪大眼睛:“什么,格木公主不是倾慕我们郡王?”
隔壁桌的人又热心解答:“早过了,公主现在喜欢的是一位迁徙而来的牧羊少年。你别纠结这个了,听新鲜的。”
富商连忙看向高台。
老李清了清嗓门,笑:“自然不是说格木公主了,老李今日要说的,是那边的事儿。”他指了指温国的方向,补充:“香艳事儿。”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交谈,直直地望向老李,目中的期待一览无遗。许多女眷斥了几句,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们也想听。
老李十分满意听众的反应,清了清嗓子,施施然一拍惊堂木:“这香艳事儿,就是虞国康王,云家堂姑娘与兰家大才子的爱恨情仇。”
只听“砰”地一声响,在安静的大厅里分外清晰。老李疑惑地循声看去,是一位面目俊秀的公子,他不好意思地朝周围笑笑,低头去捡掉落的酒杯。
老李不以为意,一展折扇:“话说这虞国的康王,乃是先帝第三子,因着得到新皇的喜爱,因此一直留在南都未曾外放封地——”
澹台怀瑾拾起地上的杯子,对狼吞虎咽的崔崐说:“在这儿编排表嫂,幸好表哥不在这儿,要不能把这酒楼给查封了。”
崔崐瞧了一眼滔滔不绝的说书先生,嗤笑一声:“不止是查封,弄不好那位要下狱。”
“算他好运。”澹台怀瑾倒杯酒正要喝,忽地想起这酒杯掉过了,嫌弃地撇在一旁。
崔崐吃完一大碟酱牛肉,满足地打饱嗝:“多少天了,总算吃上一顿好饭。”
澹台怀瑾看着被扫荡一空的饭桌,问:“崔大哥,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找她们呢?”
“哼,她们最后的踪迹就落在这里,只要拿着郡王的手谕去找钱副将,令他全城戒严,很快就能抓住她们。”
“可是,她们比我们早到几天,会不会已经离开了?”
“不会,珞州出去就是虞国地界,关卡极严。以云姑娘的谨慎程度,不会轻易出去。”
澹台怀瑾长舒一口气,他们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离丛绿已经越来越近了。
多日的分别,总该结束了罢?他们又要见面了。
丛绿,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
近在咫尺
崔崐瞧见澹台怀瑾面色染上一抹红,斜眼笑:“世子爷,开过荤之后,你可瞧着大不一样了哈。以前只有你逗女人的份儿,几时脸红过?”
“什么逗女人,都是玩笑罢了。”澹台怀瑾挑眉:“崔大哥碰到了珍娘,还不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崔崐一口酒差点呛进喉咙之中:“食色性也,你看郡王那么冷傲的一个人,对云姑娘——”
两人相视,嘿嘿一笑。崔崐酒意上涌,得意洋洋:“我还是比你们厉害,我降服了自己的女人,她乖乖地在家待着等我回去呢,哪像你们,啧啧啧。”
澹台怀瑾阴恻恻道:“崔大哥这般厉害,合该让表哥也听一听。”
崔崐一愣,赔笑:“不必不必,大可不必。”
两人正说着,澹台怀瑾余光瞥到一抹水绿的身影分外熟悉,他打住话头望向窗外时,却已人影杳杳。
“崔大哥,我,我好像看到从绿了。”
崔崐收起面上不正经的神色,自从澹台怀瑾在明珑庵认出丛绿做的花馒头之后,崔崐再也没怀疑过他。
“在哪儿?”
“一晃而过,我也不能确定,好像是在西面,桂花糕店铺的后头。”
“走!”崔崐当机立断。
澹台怀瑾忙放下银子,跟着崔崐离开酒楼。
珞州城,白梨巷。
白梨巷是珞州的老巷了,曾经短暂地繁华过,后来因为商圈转移,很快败落。许多曾住在这里的富贵人家搬走了,留下一座座养着外室的宅院。巷尾有一株百年梨树,春季繁花似雪,夏末果实累累,白梨巷正是因它而得名。
而此时已是冬日,白梨树摇落了半数枯叶,萧条得像一位瘦长的老人。
婉柔装扮一新,带着丫头出来开门,便见到了回来的丛绿,笑着打招呼:“哟,顾家姐姐,打哪儿回来呢?”
丛绿扬了扬手中的菜篮:“买了些新鲜的鱼肉和蔬菜,婉柔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婉柔今日穿的是洋红色绣棣棠花的对襟长裙,狐狸毛披风下偶尔露出捧着手炉的蔻丹纤指,红艳艳的。她扶了扶发髻上略沉的金鸾步摇,笑得妩媚:“我家老爷今日唤我去听戏,我得赶紧走了,不能让老爷久等。看到巷口那辆大马车了么,就是来接我的。”
丛绿笑了笑,拎着菜篮子走了。婉柔看着丛绿的背影,嗤笑:“长得比我美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被男人抛下了,扔在这儿一次都没来看过。”
丫头跟着凑趣:“元娘子自然是比不上您的,不过她也太神秘了,这巷子里的人明里暗里打听了一遍,都不知道她是谁的外室。”
“谁的外室有什么要紧,反正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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