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枕没有砸到周守元,而是擦着他的肩膀,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掉落,碎成渣渣。
周守元全身紧绷着,额上冷汗岑岑。
“陛下息怒,老奴该死!”
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何忽然发飙,但周守元还是第一时间伏地认罪。
【陛下这是怎么了?我、我也没说错什么啊?】
周守元是真的困惑。
他额头抵在青石地板上,一脸的惊魂未定,脑子却在飞快运转。
他拼命的将自己刚才与皇帝的对话,一句一字的回想、咀嚼。
可任凭他把话掰开了、揉碎了、嚼烂了,他也没有发现这些话有什么问题啊。
一直以来,他和陛下都是这么说话的呀。
难道是陛下做了皇帝,开始有了君威,变得喜怒无常?
可也不对啊,陛下又不是刚登基,他已经做了三年的皇帝。
亲政也有几个月了。
周守元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家陛下忽然发作的原因。
最后,他只能无奈的这般想着——
【……到底是君王啊,喜怒无常,难以捉摸!】
【唉,连老奴这样与陛下相处了十几年的老人儿,都已经无法揣摩陛下了!】
听到这几句心声,莫名烦躁的闵煌这才满意了。
对嘛!
这才是真正的帝王。
朕的心思,岂是旁人所能揣测的?
不过,这个能够听到旁人的心声,确实神奇。
到了这个时候,闵煌已经非常确定,自己有了“神通”。
嗯,天子嘛,老天爷的亲儿子,被开启神通,亦是应有之义。
只是,闵煌不能确定,他的这个神通是否有限制。
比如,他是只能听到周守元这样的心腹太监的心声,还是能够听到所有人?
再比如,他是只能听到对面之人的心声,还是能够远距离传输?
再再比如,这样的神通,到底只是一时的,还是能够永久保留?
……各种各样的问题,充斥着闵煌的大脑。
闵煌不是个只知道困惑的人,他极有行动力,会积极的想办法印证自己的想法。
“锦绣!”
闵煌摆摆手,将惊魂未定的周守元打发出去。
他唤来了自己的心腹宫女。
“奴婢在!”
锦绣就在寝宫外的小隔间守夜。
按理,到了她这种大宫女级别,已经不需要再如此的亲力亲为。
至少守夜什么的,完全可以交给新进来的小宫女。
但,锦绣“不放心”。
陛下是她的,她舍弃了名分,甘心当个宫女,为的就是能够天天守在陛下身边。
是的,天天!
宫妃有什么好?
除了一个名分,根本不能像贴身宫女般日日与陛下相守。
锦绣倒不是真的不想有个正经的名分,而是觉得时机未到。
她知道,陛下对她更多的还是一种姐弟间的感情,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锦绣要的,不只是一个弟弟,而是真正的男人。
为了她的目标,她指定了计划,以退为进、攻心为上。
听到闵煌的召唤,锦绣故意穿着寝衣、只搭了一件外裳,就匆匆跑了进来。
表面上,她是关心则乱,听到主子召唤,连穿衣服、穿鞋子都顾不上。
实际上呢,雪白的寝衣,让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没有穿鞋、穿足以的小脚白皙精致。
她披散着头发,清秀的面庞上还有微醺的睡意,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对帝王的关心、急切。
“锦绣,你又在守夜?”
“朕说过了,你无需如此辛苦!”
若是搁在平时,闵煌或许还会被锦绣的“小心机”所吸引。
但此时此刻,闵煌只想验证自己的猜测。
他一双眼睛,灼灼的盯着锦绣,呃,确切来说,是盯着锦绣的嘴巴。
嘴巴不动,还能听到声音,那才是“心声”。
“陛下,奴婢不辛苦!”
“能够守着陛下,是奴婢的福气。”
锦绣低着头,恭敬的回答着。
除了这道声音,闵煌果然又听到了一记心声。
【陛下果然还是在乎我的。唉,我也希望能够成为陛下的女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宫里有那么多的美人儿,皇后是富贵的牡丹,贵妃是明艳的玫瑰,淑妃是温柔的解语花,德妃是清幽的兰花……】
【跟这些贵人比起来,我就是一朵地头的野花儿。】
【……我根本就配不上陛下!没资格做陛下的嫔妃,那就当个宫女吧,这样我就能天天看到陛下,守着他、伺候他!】
许是感受到了皇帝炽热的目光,锦绣羞得脸都红了。
她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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