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人的情感,单论“喜欢”的这个情绪,都可以有千万种的不同吗?
那样也太复杂了些,她理解不了。
……
来到院子外,“老管家”为六月撑起了伞,挡住落下的雪花。
后面若干人等紧跟其后,排场过剩了,六月都走得很不好意思。
后面谈话中了解到,“老管家”本名普里莫,也是至冬人,并且他竟将六月称为“尊贵的小姐”。
好像搞乱七八糟的排场不是父亲的风格,更不是潘塔罗涅的风格,到底哪里请来的管家?
来到靠近大路的地方,有好几辆马车在等着。
管家普里莫脱下西装外套,充当垫脚上车的地垫,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是为您备好马车,请小姐上车吧。”
马车……
在至冬来说,这交通工具是不是太古老了点……动物的腿力总没有蒸汽机械之类的跑得快。
啊不,这就不是一个年代的东西,父亲是在搞什么复古行动吗?
那好像还挺有趣的,属于是文艺复兴了。
六月稍带忐忑地坐上去,管家普里莫坐在一旁的低位上,其余人等挤在马拉的货车上跟随。
马车走了有半个小时,六月才初觉不对劲,立马问:“你要带我去哪里?至冬主城好像不走这边。”
远处能看见针叶森林,以及延绵的山脉,那条路并不靠近城市。
普里莫让马车停下来,他下车恭恭敬敬地单手按住胸口鞠躬:“有件事我必须要与您单独说,事关重大。”
六月正要问到底是什么事,对方首先开口接着说:“我想您会明白,费洛妮希诺娃小姐。”
霎时间,六月的头皮发麻,随即要跳下车去。
好几个保镖迅速围上来,随时做着要接住她的架势,她硬要冲出去,结果保镖们更加眼疾手快,围成一个圈,全然挡住了她的去路。
“小心点,别伤到小姐了。”普里莫下了命令,大家四散而开。
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荒郊野外,喊救命也不会有人回应。
只怪他们伪装得太好,让六月无处遁逃,她一时语塞,不知自己为何那么没有警惕心,一开始就不该跟陌生人走的。
“为了抓我也没必要用到那么多人吧,恐怕整个公馆的保镖都来了。”
六月此时还算硬气,多半是一肚子气撑着的气场。
“小姐可别忘了我们那伊罗家族是统治过整个至冬的皇族,这份殊荣在往后的千秋万代都不会减少。也请您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和那种低贱的平民往来。”
这句话让六月感到恼火,即刻反驳:“再说一句?你清楚自己是谁吗?依照你们的说法,亡国灭种的残余岂不是更低贱,连生存的权力都要神来施舍的家族就更不用说了。”
那伊罗皇族早就亡了,剩下的血脉都是些逃难居安的旁支。
这支残暴奢靡的贵胄,在五百年前那场灾厄后趁虚而入,抢夺政权,而后在经过十几年的权利斗争中匆忙被赶下了台,成为了众矢之的。
要不是当年新冰神的仁慈,这个家族都不会嚣张到今日。
面对六月的质问,老管家并未表现出太多的不堪,反而是一脸的追崇和惊喜。
那伊罗不愧是那伊罗,流落在外的不纯种血脉都有那样的“气魄”,这也是老管家追随了一辈子那伊罗家族的理由。
“您当然跟他们不一样,您的母亲是尤特略里乌老爷最看好的一个孩子,他对您一直是爱屋及乌。”
普里莫的情绪不受六月的影响,反而不停地夸赞。
而后又摆明事实说:“况且,那个叫达达利亚的男人,受命于冰女皇,即是我们家族的仇人,您不应该如此关照那一家人。”
六月想起来了,位于赫河与桑巴马拉山脉之间的城市,都曾经是那伊罗的领地。
包括海屑镇也在内。
所以只要六月来了海屑镇,就相当于进入到了那伊罗的监视范围。
甭管这个家族被女皇削得有多弱,遍布几百年的情报脉络,可不会被轻易削减。
从一开始,她就被盯得死死的。
身边有什么人,目前是什么身份,所有的信息都被他们一一获取,还派了表哥来跟踪她,拿着妈妈的项链打感情牌,意图劝服她回去。
见劝服不动了,就用骗的,用强制的手段。
假如刚才她没被骗走,不敢相信冬妮娅和托克会遭受怎么样的威胁,想想都觉得后怕。
“为什么还来找我?我被扫地出门好多年了吧。”六月要问问他们的目的所在。
可别告诉她,家里人很想念她之类的话,她根本不信。
“我想您言之过重了,也可能是忘了。”普里莫不紧不慢地说。
六月:“这话什么意思?”
他接着说:“当年小姐任性,不听老爷的劝告,硬是要去找您的生父,老爷一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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