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发了祈越,连城也没有心思再去忙碌别的工作,只压着百叶窗时不时观察黑手党目前的布防,在心里推敲着种种带白绒离开这座度假岛的方法。白绒心里惦记着连城还锁在她的小屋里,无人照顾,一上午都工作得心不在焉的。她想回去,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和少爷说这件事,说谎又一定会被少爷看出来。思前想后,她终于抓到了少爷离开书房的空隙,嗖地一下,赶紧溜出了别墅的大门。幸好她现在已经是别墅里的熟面孔了,每天进进出出的,路过的黑西装大叔们都拿她当空气,从来不阻拦她。她得赶紧回去后厨,拿一些食物和连城一起吃,不然他该被饿到了。十分钟后利昂柯里克抱胸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里面空荡荡的房间,情不自禁地压紧了一双眼皮,连带着冷峻的薄唇也紧抿着。他又站了半分钟,缓缓活动了下脖子,掏出上衣口袋中的手机,一脸冷酷地单手拨通一个号码。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衬衫和腋下枪带的外国大叔打开门,有些猝不及防地发现他们少爷正堵在门口当门神,却迅速调整表情用意大利语恭敬地问候,“少爷,有什么事?”利昂柯里克用眼神和下巴指了指空旷的屋内,“她呢?”外国大叔不着痕迹地停滞了两秒,紧接着回答,“回酒店去了。唔,最近后厨确实很忙碌。”如果白绒在的话,就会认出来,这个外国大叔正是最近都会跟她微笑着打招呼的人,名字叫加托斯图尔特,她经常能在来回别墅的路上碰见他,有时他和叁两个其他黑西装大叔走在一起,互相商量着什么事情,有时他也会独行,不过因为他的眼睛是碧蓝色的,笑起来很迷人,所以她从不曾害怕这位大叔。同样的事放在加托这一面可就不这么想了,托他们少爷的福,他既要不着痕迹地监视着一位手无寸铁的少女,还不能吓到她,又要随时和少爷汇报情况,以至于现在他连杜宾斯酒店后厨的每日排班表都了如指掌,说不定等过几年退休后,还能接替乔森纳的活计。利昂柯里克“啧”了一声,不满地蹙起双眉,还想对身旁的加托说点什么,欲言又止地在原地站了半天,一脸别扭地走回书房去了。加托看着“砰”地一声,毫不留情在他面前合上的黑胡桃木门,一脸不乐意地撇了撇嘴,又对着空气耸肩。想要叫人家小姑娘回来就直说啊,还别扭什么,少爷这不会泡妞的样子真是丢意大利男人的脸。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另一边的连城接受着白绒殷勤地投喂,又被她拉着听她扯那栋别墅里的无聊破事,心里真是快活又煎熬。他发誓,几天之后,这个叫利昂柯里克的男人,别想再碰他的小宝贝一面。
而日子乱七八糟地过着,还未等连城那里找来方法,便到了柯里克家族的决战时刻。老实说,这日子离利昂挑定的日子也还早了几天,也不知道远在欧洲的那些人是不是嗅到了什么风吹草动,竟然未等知会,就开着十几架直升飞机,大喇喇地降落在了度假岛。利昂带着人急匆匆地闻讯而来时,甚至还未穿戴好左手上的皮质手套。为首的是他那血缘稀薄的,从来不曾将他放在眼里的一众堂叔们。老实讲,他们站在一起,虽然都得意地别着柯里克家族的纹章,但是利昂竟也无法一一对应上他们的名字。“哟利昂,几年不见,你竟也长得这么大了啊?”其中有个长着一脸络腮胡子的人摘下脸上的墨镜笑嘻嘻地走近和他套近乎,他的脸上有道疤,也不知是哪个女人留下的抓痕。利昂柯里克冷冷地颔首,同时不着痕迹地按动了手杖上面的信号发射器。从直升机上下来的跟班们步伐沉重,看着就是有备而来,利昂突然也腻味了和他们虚与委蛇。“你小子,藏了这么好的度假岛,竟然也不通知叔叔们,反而纵容一些外人来这里享乐。”又有个人理直气壮地上前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呈夹击之势,接着他又不满地嚷嚷,“女人们呢?可是被你藏起来了?”利昂冷笑了一声,也没理会他的话,只是扫过面前的直升机,歪了歪头,“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直升机?”“哈哈哈。”那个络腮胡子仰天哈哈大笑了几声,“利昂年纪轻轻便掌管了家业,叔叔们也跟着沾光,这不,在外头认识了个朋友,这些直升机,全是那位朋友赞助的。”赞助?这词用得倒是巧妙。利昂勾唇,蠢货不论在什么时候也是蠢货。“叔叔们想要女人?”他一一扫过眼前的包围圈,缓缓问。“少爷,还是让我来服务诸位尊贵的客人吧。”话音一出,利昂柯里克快要将强行挤进他身旁的乔森纳用犀利的眼神捅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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