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陆惟放下了笔,又道:“其他人或许不好看着,但你们可以去看着陈临。陈临是个暴脾气,容易露出马脚来。”又问:“我爹近日可有什么动向?”黑衣人答道:“他昨日去了趟六扇门,今日又和各位大人在一起饮酒,多半也是在商议此事了。”陆惟听了,微微一笑,颇有几分不屑:“他们能商议出个什么,不过是杀人了事罢了,他们手上也不嫌多这几条人命。”又道:“不拦他们,让他们放手去做吧。只是沈瑾白和那小姑娘,你们要看住了,在我下令之前,她们不能死。”“是。”黑衣人忙应了一声。陆惟说着,把刚写好的信装进了信封里,又封好了,这才起身递给了那黑衣人。“城外白云寺,请那位出山,”陆惟说着,又回身坐了下来,道,“还有北斗庄,也派人去催一下华鹰快点赶路,耽搁这么久了,也该来京城了。也给湘地的孟家递个口信,要不要加入,让他们尽快拿个主意,我可没耐心了。如果他们不动手,那我就要让我自己的人动手了,到时候,他们可一点好处都捞不到。”“是,属下记住了。”黑衣人说。“好了,夜深了,你忙完就赶快去休息吧。”陆惟说着,微微一笑,表面看起来也只是个温和的公子。“属下告退。”黑衣人说着,便拿着那封信退了出去。陆惟整理了下书桌,便又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襟,推门而出,直向后院厢房走去。这里没什么人住,冷冷清清,只有一间屋子里有声响,可也是黑灯瞎火的。可陆惟却依旧走到了那门前,叩了叩门。“是阿惟吗?”里面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姨娘,是我。”陆惟答道。“快进来吧。” 退婚清晨,萧非睁眼时,只见沈瑾白已醒了。但沈瑾白并没有下床洗漱,而是坐在床上,呆呆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萧非见了,便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轻声问道:“你昨夜没睡好吗?”沈瑾白听见她声音,才知道她醒了。她连忙挤出个笑容,又道了一句:“还好。”萧非却悠悠地叹了口气,说:“你别骗我啦,我又不傻,能看出来的。你定是在想陈大哥的事,因此一夜没睡好觉。”她说着,也在床上坐直了,又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沈瑾白,道:“你躺下来,我给你揉一揉头,不然你今天肯定一点精神都没有。”
沈瑾白见了,不由得一笑,又听了她的话顺从地躺了下来。她躺在萧非的腿上,闭了眼,感觉到萧非轻抚着她的额头,又轻轻按压着,很是舒服。“非非,”但她还是开了口,道了一句,“表哥说得对,杀人不可取。可他告御状的法子很明显也行不通,我想了一夜,却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办法来……我们究竟该怎样?”萧非听了,也有些无措,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或许,我们可以先用一下陈大哥的法子,”萧非说,“毕竟,那法子温和一些,大概也是大多数人能接受的。如果皇帝也不中用的话,那我们便再想别的法子。”“可告御状……”沈瑾白说着,又微微摇了摇头。“是啊,告御状也不一定能行得通,”萧非叹了口气,“这京城里不知多少人都盯着陈大哥,他的一举一动,势必会被对方知晓……那些人,也不知他们会做出些什么。”“太危险了,”沈瑾白说着,却又想起来一事,忽然坐起,“表哥昨日去六扇门述职,倒无异常,想来是六扇门也不好在他刚回来时就下手,更何况是去述职。但昨日表哥说他今日要去退婚……”她说着,就要穿衣下地,道:“不行,我得去看着他,万一有人下手就不好了。”“别急别急,”萧非忙劝着,“你放心,我早做好准备了,特意让襄宜谷的人盯着他呢,不会出事的。”沈瑾白听了,回头看向萧非,动作也慢了下来。“你,”沈瑾白说着,又低了头,“你如今这样虚弱,却还这样劳神。”“一点都不劳神,”萧非笑了笑,“我很开心呢。”说着,萧非又道:“既然陈大哥已决定告御状,那想必我们是拦不住的了。你放心,我会做好后续的准备,一旦拦驾告状失败,我也会保护陈大哥和陈家……保护你!”她说的坚定,稚嫩的脸上是担当的神色。沈瑾白刚下了地便听见她这番话,不由得心中一动,连忙回身又将她一把揽进了怀里。萧非靠在沈瑾白的胸前,甜甜地笑了。“我就喜欢你这样抱着我。”萧非轻声说着。可两人刚刚亲近了一会儿,沈瑾白便听见门外传来了侍女的声音:“沈姑娘,陆公子求见,已让他在前面偏厅里候着了。”陆惟?萧非猛然抬头看向沈瑾白,只见沈瑾白也皱了皱眉。“他来做什么?”沈瑾白没好气地说,“你回他去,男女授受不亲,我一个尚在闺中的女子,不方便见外男,让他回去吧。”这话便是有意搪塞了,全府上下都知道她根本不顾这些繁文缛节。她见的外男还少吗?萧非听了这话,也不由得轻笑。可萧非刚开心了没一会儿,却又听见沈瑾白叫住了外边正要走的侍女,道:“等等,我改主意了,你让他等着,我过会儿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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