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觉自己将近压在她身上了,连忙站起来,谁知这站起来之后,牙齿也没松开糖人,导致糖人的棍子从她的手心脱离,让她误以为自己要全部吃完。
“你是坏蛋吗?我只给你吃一口,不是全部给你!”
他看见她气鼓鼓的脸色,比起刚才更加可爱,所以忍不住逗弄她。
“既然你把它送到我嘴里,那么剩下的都是我的。”
“小坏蛋!”
她握紧拳头要打他,他连忙举着糖人跑了。
他得找上官连云问问,这么可爱的女孩到底是谁家的,他要天天去她家玩。
结果这一问,巧了,正是七岁生辰的上官玲珑。
自此以后,每当代青提问今天要去谁家串门,他都是第一个举手回答:“上官府!”
好巧不巧,偏偏其他两个人也是喜欢往上官府跑。
上官连云就不用说了,反正是他自己家,只是每次赵北逸上门,都要抢玲珑的零食,抢完盘里的抢手里的,抢完手里的抢嘴里的,着实是给兄妹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喜欢待在她身边,想抢走所有吸引她注意力的东西。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当他在梦里开始幻想他和玲珑做一些害羞的事情,他的娘亲开始限制他出门了。
幼时背诵过的四书五经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他觉得那些文绉绉的东西防不住恶人、救不了弱者,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花了七八年的时间喜欢上武术的时候,娘亲居然勒令他考取功名。
“那些功夫没有用处,你当不了武将,难道要去当打手吗?我念在你幼时被人掳走、患有心病的份上,允许你结伴游玩整整七年。若是没有荒废这七年,你接下来的人生会顺利很多,不过,从现在开始也来得及,不要再去什么上官府、端亲王府,你就待在家里,先把论语第一篇背完才能睡觉。”
他反抗、逃跑、装晕,不管做什么都没用,娘亲总是拎着鞭子过来就是一顿抽打。
她打人总是收不住力气,他有时还会被打到晕厥,满身都是血痕。
然而,这些过往在娘亲嘴里都是她付出爱意的证明。
每当她一遍又一遍地向父亲或者是其他长辈控诉自己的儿子有多么不听话、多么逆反,这些话语就像是无形的竹鞭,永远鞭笞着他看似开朗、实则枯萎的内心。
“发誓与她断绝联系,还是继续跪到明天?”
“我跪。”
“逆子!逆子!”赵夫人最后一鞭抽得极狠,竹鞭应声断成两截,如同他们无法挽回的母子关系。
大门从外边锁上,厅堂里漆黑一片。
赵北逸就这么跪在前厅,从袖子里抽出一条丝绸,这是他与玲珑温存时,从她发间扯下来的,隐隐约约还残留一点香气。
他把丝绸一圈一圈地缠绕在手腕,丝滑的触感好像她的指尖轻抚过他的身体。
他在这一刻无比思念她,好想将她拥在怀里,好想亲吻她的香唇,好想听她喋喋不休地说胡话,好想永远与她合二为一,再也不分开。
深夜,管家打开门锁发现他还在跪着,轻声问了句,“公子,夫人问你认错还是继续跪?”
他不答话,依旧直挺挺地跪着。
两天后,赵府闭门谢客,几位郎中接连被请入家中,终于捡回赵北逸的性命,只是腿筋僵坏,此生再难习武了。
赵夫人闻言,只是握了握拳头,压制住身体的颤抖。
许久,她看向床榻上的儿子,颤声说,“也好,让他这辈子老老实实的,不要再做错事了。”
赵府这边闭门谢客倒也让柳夫人心中放松一些,因为她今天收到了柳歆儿的家书,想要她再联系赵北逸,把人带进宫里。
可是她已经知晓玲珑和赵北逸的关系,当时皇上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她站在老远的地方,差点吓晕了。
这可是她带进来的男人,若是被皇上发现他和玲珑行男女之事,柳府好不容易挽回的富贵又要遭受灭顶之灾。
所以,柳夫人当即回信表示日程繁忙,暂时不进宫探望了。
柳歆儿收到回信时,亦是万般无奈。
她摒退侍女,亲自拎着食盒送到偏殿,敲了敲玲珑的房门,没有得到回应。
前天老皇帝在偏殿苏醒后,玲珑再度对他施展法术,让他以为他把玲珑压在床榻上操弄了一整个下午,导致玲珑感染风寒,不得不独居养病。
事实是因为玲珑把自己泡在冷水中一天一夜,既是让这个谎言更加逼真些,也是为了用疾病熬过几天的发情期,等待赵北逸的到来。
可是她们没想到柳夫人这里出了问题。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柳歆儿能明白娘亲的顾虑。
玲珑是狐妖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多,她就越危险,更何况柳夫人并不了解玲珑的性子,她认为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满足一个姑娘私会情郎的要求,而把整个柳府架在火上烤。
柳歆儿能够理解这份顾虑,她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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